不过此时不是我哦怨天尤人的时候,我收起低落的思绪,怅然一笑,说:“那孩子命硬,不会有事的。”
宇文泽奇怪的看着我,问:“你一觉醒来,怎么想开了?”
“刚才哥哥来过,他劝了我好多。”我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宇文泽,距离虽然远,但是我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来,我的眼神打动了他,于是我趁热打铁,继续说,“我不应该因为靳旬对我做的一切,把自己封死。”
宇文泽从炭火旁站了起来,他身上带着一股暖意走到我床边,低头看着我,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他。他有些动容,坐在一旁,把我拥在怀里,语气温柔而决绝的说:“你放心,齐耳不会离开太久。”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中,我知道,他又摆下了一个棋局。这次的棋子自然是宇文晓,可是宇文晓论心狠手辣矫揉造作还行,若做棋子,只怕她并不称职。宇文泽不可能不了解他这个妹妹的脾气,我心中不禁疑惑,他究竟要作何安排呢?
离开京城已经好几个月了,那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宇文泽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累了,他让我躺好,为我盖好被子,说:“明天送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你早些休息,明早再看看齐耳吧。”
这句话他说的突然,显然是临时想到的。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让我们母女再见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提前几天把她从我身边抱走了。
究竟是什么让他突然的改变了主意呢?听着他离开的脚步,我不禁猜疑,却毫无头绪。翻身下床,我毫无睡意。想去齐耳的房间看看明天给她再带些什么东西。可是推开房门,晚秋竟然站在那里。
“阏氏要去哪儿?”她看着我,警惕的问。
我好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说:“我去收拾一下公主的东西。明天她就要走了,我这个做娘的,难道还不能给她准备些行李吗?”
敢如此和她说话,全凭着宇文泽对我的忍让。果然,晚秋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不必了,这些天,公主房间的东西都已经搬空了。都给她装到了行礼中了。您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那间空屋子。”
她的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一抹挑衅,我看着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厌恶。转身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摔上。不知道这时她还是宇文泽的意思。竟然一点儿念想也不给我留下,如此歹毒,是想将齐耳在我生命中的痕迹摩擦干净吗?
想着,我回身把门闩闩上,转过头来,却吓得差点儿叫出声音。
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我瞪大了眼睛,眼泪一下子蒙住了我的眼睛。
那人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看到我很意外是不是?”
我猛的点头,眼泪从眼眶里甩到他的手上。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松开了手,手指摸上被眼泪烙过的地方,眉心拧在一起。
“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我的心砰砰直跳,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齐耳明天就要送到你身边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