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泽歪头看了一眼,踢了一下坐下的马,带着我,朝着营地奔去。
终于,他在大帐之前把我放下,我一落地,便向旁边退了一步。他的眼神微微一暗,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营地很大,除了他的大帐,还有很多规格不小的帐篷。其中几个帐篷门口挂着带有图腾的旗子,那是每个氏族族长的住处。宇文泽的帐篷在最中间,上面挂着一面绣着狼头的旗子。
紧跟着,陆陆续续众人都纷纷进了营地,一众人等,下马等着宇文泽的吩咐。
“大家各自安顿一下,一会儿咱们先进山活动活动筋骨。几位族长稍晚一些过来见我,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比赛。”
宇文泽简单的说了几句,众人便各找各自的帐篷散了,我站在宇文泽大帐门口有些犹豫,四下看看,似乎他并没有给我准备单独的住处。
“别看了,这几日你要和我住在一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妻子。”宇文泽拥着我僵硬的身体走进大帐,一边走他一边低声的说。
“那个,一会儿你让他们来你大帐,你们商量事情,我在一旁合适吗?”
宇文泽替我解开身上的披风,放在一边,说:“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其他人收拾好了,你要带着那些女人先去准备福鸟。我记得你是会用弓箭的,打猎可还记得?”
“女人先去打猎?”虽然小时候听父亲提起过北国的习俗,可是对于细节,父亲并没有说的很详细,之前也没有太详细的问过,听宇文泽这么一说,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宇文泽似乎也没想到我不知道,楞了一下,说:“当然,女人要先去为自己的丈夫去试试弓箭,一会儿你就用我的弓。来,先试试,能不能拉得动。”
说着,他把他的那柄弓递给了我,我接了过来,可是却拉不动。
“早知道要这样,你就应该提前给我些时间准备,这么突然,我怎么可能拉得动。一会儿恐怕要在众人面前出丑了。”我把弓还给他,赌气坐在一边,恳切的看着他,说,“要不我一会儿干脆装病算了。”
“我记得你是可以骑马行猎的,你不是还打下过一头鹿吗?”宇文泽有些失望的坐在我身边,嘀嘀咕咕的说。
如果是范静庄,自然是可以的。我小时候可是经常装成男孩子,跟着哥哥出去打猎。可是彭语梦的身体纤瘦羸弱,别说拉弓射箭了,就是把弓举起来,都是一个挑战。想到这里,我只能叹气,看着彭语梦一双玉雕的手,心中懊恼。但是很快我注意到另一件事,抬起头看向宇文泽。
“你怎么知道我打死过一头鹿的?那时候,你还没进宫吧?”
那时候我才只有十二三岁,偷偷以哥哥的书童的身份混在秋围的队伍里。就连靳旬靳奕都不知道的这段风光往事,宇文泽是怎么知道的?按年计算,那时候,他应该也不过十四五岁,而且,应该还没有进宫。
宇文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站起身来,看着他的那把弓发愁。口中自言自语道:“第一箭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射出,想帮你作假,恐怕不行啊。”
“那你就说我病了。”我提着脚下的毯子说,“反正你们北国的女人都说我是病秧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