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一天,我们就可以到达新边境了。”胡尔勒善骑着马,兴奋的在我的车前转着,他满脸的骄傲,以胜利者的姿态踏在这片土地上面。
他应该骄傲的。毕竟宇文泽筹谋了这么久的土地,被他如此轻而易举的获得,我看着他,有些茫然。
“大人,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我看着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证明,“你们的交易,就是用我换回北国故土这么简单?”
胡尔勒善捋着他嘴边的胡须,一手攥着马的缰绳,眼睛里射出精明的光,点点头,说:“我其实也很意外。当时南国皇帝派来信使开出条件的时候,我们是不相信的。可是想来并没有什么损失,用一个南国自己的女人做交换,何乐不为呢?夫人,我真是小看了你,早知道你如此重要,当初,我们就该早些下手了。”
我退回车里,不在看他,心中怅然。靳旬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这么做,一定其他目的,只是我们一时看不见。
“宇文泽那小子,也是个英雄气短的。听说皇帝早就跟他提过的,只是他一时被色所迷,反倒成就了我们。”
胡尔勒善得意忘形,还在继续说着。
我坐在车里,没有回应,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
宇文泽,靳旬。他们两个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查了草签拉到人市上贱卖的奴隶一样悲哀。
范静庄,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心里有个声音提醒着我。是啊,三座城池换一个女人,我的价值也算是可以了。
这么想着,我苦笑起来。
北国人的动作很快,从交接故土不过几日光景,这三座城池都已经有了北国的驿站。明天再走一段时间,便是边境了,傍晚时分,我们投宿在最南面的驿站里。
下了马车,我浑身乏累,草草洗漱一番,我变翻身躺在床上。掏出随身的药瓶,我把药丸塞进嘴里。那天毒发让我心有余悸,这几天,我总是按时的吃着这该死的药。
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有人朝我的床边走来,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把我的嘴捂上了。
我看着那人,放下心来,用手把她的手拿开。
“你怎么来了?”我奇怪的问。
她淡淡的看着我,说:“我男人也在随行的队伍里,我跟着他来的。”
“我没有看到他。”我坐起身来,平静的说。
她笑了笑,说:“胡尔勒善怕有人阻挠,让他暗中随行的。”
“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我看着她问。
她认真的看了我半天,开口说:“阿泽,真的没死吗?”
我点点头,说出了宇文泽现在的处境。她叹了口气,说:“如果他回来,发现你不在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风波来。”
“胡尔勒善让平信大哥暗中保护我,难道不是怕宇文泽的人出手吗?或者他也知道,宇文泽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