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白的?”康源露出过于夸张的八卦表情来,问道。
林思阳说:“是啊。”
“从一起小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心里有底。”康源喝了一口水,说完,就回到自己工位上去了。
某些事情,深刻是充满原因的,就像白路在那一晚忽然说出了内心里压抑很久的喜欢并且被拒绝,这在林思阳心里积压成一片阴郁的雾霾。
他和白路很久没见面了,当然也没有联系。时间在与张桦确定关系后急速流逝,林思阳开始思考并执行着更多的琐事,可刚才,他忽然由康源口中“一起长大的人”想到了白路。
心里一种苦涩无力的感觉,又像是被什么灼烧着。
没想到张桦在结束工作之后会来办公室,她最近总是很忙,这次也不例外,因此只呆了没五分钟,林思阳把抽屉里学生赠的一条巧克力给她。
“你又忙什么呢?”即便穿着短袖衬衫,可张桦脖子上脸上都是汗,林思阳用湿纸巾帮她擦,问道。
两个人正站在走廊里,夏日的风输送来了灼热感,是六月下旬了,暑假快要到来。
张桦仍旧是很利落的短发,她眨了眨眼,说:“有个学生,家里妈妈把爸爸打成了轻伤,他自己报的警。”
“这也归你管?”
“我什么不管?”张桦皱着眉毛,有些焦虑,她说,“只要是不知道该谁管的事儿,就都是我的事儿。”
“哎呦呦,”林思阳低声笑着,把她汗湿的小脸扳过来,他擦着她鼻尖上一点灰尘,安慰道:“辛苦啦,闲下来带你去吃好的。”
“行了,闲下来再说吧,我先走了。”张桦攥着巧克力,斜分的刘海露出上挑的眉尖,她告别后慌忙走了,还在跟同事讲着电话。
林思阳是个算不上极度自我的人,一想起白路来,他忐忑又愧疚,因此下班前,他还是打了电话过去,白路声音冷冷清清,说:“我不在,在国外有个秀。”
“希望你不要觉得有隔阂,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的。”林思阳低下脸去,盯着一张废旧的成绩表单。
白路安静了几秒,说:“我那天太不好受了,所以没有讲清楚,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是我回来之后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