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点吧!”安以墨白皙的脸颊可疑的红了红,又盛了一汤匙的粥,吹凉,送到她的唇边。
霍凉染发现,相较于她认识的男人而言,安以墨真是那个最容易害羞的人了。
她真的有些不解,按说安以墨的年纪不比皇甫烨,皇甫瑾他们小,怎么还跟十六七的毛头小子似的呢!
但,她不知道,安以墨从小在毒峰谷长大,每日专心研究医术和毒药,与女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更不懂男女之情。
这会儿情窦初开,自然是害羞一些了。
她听话的将一碗粥喝下后,本来阴郁的心情,也被安以墨的反应给愉悦了。
这会儿,她才想起了安以墨娘亲的事情。
她估摸着,这几**与皇甫烨突然出事,对他肯定也是有些影响的。
“安以墨,那日我们见到的人,是你娘吧!”她问得虽然小心翼翼,但却还是让安以墨握着碗的手一颤,险些将碗扔掉。
“不是”他下意识的否定,可眼中突变的神色却出卖了他。
“安以墨,我可以被你信任吗?”她凝着他眼中的复杂神色,声音柔柔的问道。
他帮了她许多,她总是想帮他做些什么,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若是,她能帮他们母子和好,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而且,她看得出,安以墨对他的娘亲即便是恨,却也不是全然无情。
“……”安以墨沉默不语,攥着瓷碗的手,却逐渐在用力。
“安以墨,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看得出,你还是在意她的。”
很多心结,自己都解不开,要靠着身边人正确的引导,才能够做到。
“我娘早就死了”安以墨蓦地瞪向她,一双眸子瞬间变得血红。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留在韩家村?为何还要出去找她?”
霍凉染之前不懂,他为何执意逗留在韩家村,直到猜到那个女乞丐是他娘后,她才恍然顿悟,想通了什么。
或许,韩家村那里有着属于他和娘亲的回忆吧!
安以墨的眸色又是一沉,手中的瓷碗应声而裂,碎片扎进他的掌心,顿时便染红了他的掌心,血珠顺着他的大掌流下。
“安以墨”霍凉染一惊,身子向前扑去,想看看他的伤,却因动作太猛,顿时扯痛自己身上的伤。
“我去包扎下”安以墨站起身,甚至忽略了她因疼痛而白了的脸色,如逃难一般的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霍凉染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母子俩之间的症结会这么深。更没有想到,安以墨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看来,她若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件事情断然不能再问安以墨了。
“哎……”她悲哀的轻叹一声,本想问他做些什么,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反问为他添堵。
顕国皇城
玲珑疾步走进朝凤宫,对正在低头刺绣的年芊妩禀报道:“皇后娘娘,孟贵妃请您去看戏。”
“看戏?”年芊妩放下手中的刺绣,拧眉反问。
“恩,听说是从宫外请的戏班,为了庆祝皇上大病初愈。”
“那都有什么人?”年芊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夜的事情,现在一听到孟贵妃,或是瑜王的名号,她心里就会极为的担心。
虽然,那人最后没有得手,但人言可畏,若是传出她被山贼曾经抓走过的流言,只怕皇帝一定会震怒。
废了她,她不在乎,她本就不喜权势,但她绝不能连累了父兄。
“还有太后,皇上,瑜王。”玲珑打量着主子有些难看的脸色,猜到一二她的心思,便开解道:“皇后娘娘不必过于忧虑,也许不过就是一场稀松平常的安排。”
“恩”年芊妩站起身,“那你为本宫更衣吧!”
平日里,她在自己的宫里,都习惯穿得简便些,但现在要出席正式的场合,自然是要保持着皇后之风,免得让人挑出了毛病。
“是,娘娘。”玲珑将她请到梳妆台边,仔细研究了一番,才动手为她装扮。
皇帝终于没事了,正是她家主子夺得盛宠的时候,可是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