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的子孙,若是想真的处置一个人,是不会说这么多的。
皇甫瑾虽面上看着温和,但骨子里的狠戾,他也是见识过的。
“你拜他为师了?”皇甫瑾拧紧眉心,不太相信的问年芊妩。
这世间,唯有安以墨与鬼魅两个人,医术最为高明,能拜其中一人为师,本该是大喜事。
但,他曾听过一个传言,那便是安以墨的师门从来都只有一人。
师父将毕生所学教给徒弟后,便会有一场用毒的比试。
比试中,若是徒弟死了,师傅便要再找下一个徒弟。若是师父死了,徒弟便接掌师门。
而从安以墨在江湖上出现后,便没有人再见过他的师傅。
他心底一寒,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他都不希望年芊妩以身涉险。
“不行,你不能拜他为师。”他不假思索,不顾还有安以墨在场,脱口便命令道。
“为何不可?我已经拜了他为师,这事情还能反悔吗?”年芊妩以为他是害怕自己拜安以墨为师后,会成为皇甫烨的人,才会如此激动,便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她很不喜他们讲她拉进这场正斗中,她已经因为他们的私心牺牲了一生的幸福,还不够吗?
皇甫瑾盯着年芊妩的眸子里,瞬间迸出了火光,狠狠的咬牙道:“以后有你后悔的”
“王爷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安以墨忽然插言,郑重的承诺道。
皇甫瑾眼中的怒火微窒,调转视线看向安以墨,“是吗?你知道本王心里在想什么?”
“师门的规矩不可废,但结果,人却可以控制。”安以墨略微一勾唇角,眼中有着无尽的沧桑。
有些人,他或许不曾爱过,但那人却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一生。
年芊妩本还以为安以墨与她说的是一件事情,但这会儿一听,才顿觉不对劲。
只是,碍于皇甫瑾在场,她也不好多问。
“安公子的这句话,本王记下了。”皇甫瑾眼中的怒意散去,恢复一如既往的淡定。
“那糙民可以休息了吗?”安以墨脚步阑珊的走回床边。
“恩”皇甫瑾微颔首,转身走了两步,便停下脚步,对还站在门口处的年芊妩不悦的低喝道:“还不走”
年芊妩横他一眼,虽不满他的语气,却也不好再拧着他来,免得再多生事端。
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吃亏的可不只是皇甫瑾一人,她年家也好不到哪去。
“师父,你休息吧!”年芊妩对安以墨交代了一声,关上门,才跟上皇甫瑾的脚步。
“你这声‘师父’倒是叫得熟练。”皇甫瑾刻意加重“师父”两个字,大有些冷嘲热讽的意味。
年芊妩心想,“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突然闯进去,我也不必顺着安以墨的话来,认他为师。”
现如今,话都说出去,还有瑜王为证,她还真是不认都不行了。
“叫久了,自是熟练。”年芊妩不冷不热的将谎话继续下去。
“本王还真是看不出,你居然是安以墨的徒弟。”皇甫瑾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难怪你哥哥会投靠三皇兄”
“我与安以墨的关系,只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人关系,与我的家人,并没有一点的关系,请瑜王下次少说点这些没有根据的话。”年芊妩停下脚步,语气,表情,都十分认真的郑重道。
“你让本王如何信你?”皇甫瑾也停下了脚步,眼中的情绪暗晦不明,让人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不需要相信我,反而应该记得,你既想登基为王,造福百姓,就应该从对你的臣子开始做到一视同仁。”
“你这是在为你们年家寻一条后路?”皇甫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年芊妩,越加发现这个女人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忙着算计。
好在,她无心于权利,如若不然,顕国的后宫岂不是又要血雨腥风了?
她的话,他倒是认同,他也的确想过,若是他能登基为王,绝不会动年睿离。
不是看在年芊妩的面子上,而是年睿离果真是个人才。
“随你怎么想”年芊妩被人戳中心思,索性拒绝再说话,快步往后走去。
皇甫瑾跟在她身后,越发觉得没趣,顾开口寻了个话题,“本王纳了星儿为妾”
年芊妩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接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纳妾与否,与她何干?还有,星儿是谁?她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