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坐在椅子上,用双手将自己的脸覆住,沉浸在不可细数的懊恼之中。
陶雨洁从她脸上并不能看出“没事”,想起今天是她和路与去游泳馆的日子,便将她言行诡异的缘由猜到七八分。
左右与那个孩子脱不开关系,于是她问:“约会愉快吗?”
“还好,挺愉快的。”姚寒露嘴上答着她,脸却皱成了苦瓜状。
另一边的钟豆豆看着、听着都觉得奇怪,“室长,听你这语气倒不像那么回事儿啊。”
“中途发生了个小意外——算了,别提了,唉。”
“说嘛,讲了一半又不讲完,就知道吊人胃口。”两位听众对姚寒露的吞吞吐吐表示不满,非要她说个清楚。
姚寒露缠不过她们,只好一五一十地向两人坦白,今天发生的一切。
从游泳馆她因抽筋差点溺水,得他营救;到最后,分别时刻,他问出的令她进退两难的问题。
“他问我,我喜不喜欢他。”
“然后呢?
“然后……我没回答。”
“诶?”
陶雨洁好半天才回味出姚寒露这番话里的可挖掘性,惊得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
“我去,他问你——喜不喜欢他??!这人活得很明白啊,他不会之前一直在装傻吧,那就绝了!”
“不是啦,你在想什么呢?”姚寒露拍她一下,忙止住她的胡思乱想,“他说的那种喜欢,跟我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意思。”
只是,她被问住了心思,难免会慌了阵脚。
担心陶雨洁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她举了个例子:“比如你很喜欢口红,但你能跟口红谈恋爱吗?”
陶雨洁沉思了会儿,而后托着下巴认真地答:“如果口红是个人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姚寒露解释不清了,含糊过去,“哎,总之就是那样啦,跟你们说不清楚。”
“我们懂你啦,开个玩笑嘛。”陶雨洁抱着钟豆豆在旁,看着她,笑得一脸揶揄,“无非就是你把他当男孩子喜欢,他却只把你当姐姐嘛。小姑娘,别着急嘛,慢慢磨,毕竟他跟一般的男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总要给他个长大的过程吧?”
姚寒露没吱声,发出低低的叹息,想起近来事情连番的变动,有些犯愁。
往年暑假她都是留在A市兼职,同时去医院帮忙照顾姚泉,由此宿舍医院两点一线,撑过一个漫长的暑假。
但姚泉前几天突然跟她说,想出院回老家待上一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