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亲事我不同意,我是鱼姊儿的亲娘,她的婚嫁自有我来张罗。”
徐氏强硬地道,“老爷,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老爷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了。”
“我才是一家之主!”他一急,霍然起身,“女儿的幸福我说了算!”
“老爷是想跟我撕破脸了?”徐氏破罐子破摔,尖声道:“好,好……那你就是逼妾身在赵家来提亲之时,当众给赵家难看了?”
“你——你——不可理喻!”安侍郎气急跺足,几乎落泪。“夫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徐氏冷笑。“你怎么说都行,可鱼姊儿是我的心肝肉儿,我定要她好好为我这个娘亲出一口气……眼见皇上选秀这样一条青云路,我就是拼着老命也要把我的鱼姊儿送上去!”
安侍郎已经听不下去了,当场大怒甩袖而去。
徐氏对着丈夫的背影又哭又笑,咬牙切齿喃喃自语道:“别以为我娘不在了,你们人人就可以欺我……我还有我的鱼姊儿,我嫡嫡亲的女儿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落难的……”
稍后,安侍郎到安鱼绣楼中只交代了两件事——
“赵家会尽快挑选吉日前来提亲交换庚帖。”
“你娘患了心疾,近日得静养,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她,待你出嫁了后,我再告假陪她出门散散心,松快松快。”
安鱼凝视着眼眶泛红,神情落寞的安侍郎,半晌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亲手斜了杯热热的参茶递给他。
“爹爹,天寒,您里外奔波,辛苦了。”
安侍郎心头一暖,接过参茶饮尽,哑声道:“爹不辛苦。”
只要一家老小平安,便好。
然而安侍郎的一腔慈父心,却在翌日后成了泡影……
干元帝正式下诏,七日后,择京城从五品以上官员家中十五至十七芳龄秀女入宫备选。
三日后便是鱼姊儿及笄日,安侍郎原还想着抢这几日的空漏趁机和赵家订亲,可没想到赵家却暗中传来了一封信,信中是赵大人百般惭愧歉疚之词,说是其夫人原来昔年已和世交夫人为儿女订下娃娃亲,不过碍于两个孩子都小,没把亲事对外公布罢了。
随信而来的还有赵大人附上的一张店铺契纸,以示赔罪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