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想到傅沉一夜都没有睡,天一亮更是连人影都不知道在哪里,瞬间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于是拍着脸颊强行清醒。
他们一家三口一同用了早饭,宋序夫妇二人虽然对朝政并不感兴趣,但当朝太子竟是卖国贼一事毕竟耸人听闻,令人难以置信,便一言一语地谈论开来,宋语山听得只想打瞌睡,差点一头扎进面前的粥碗里。
宋序默不作声地将她面前的碗朝里面推了推,冷清浊瞧见,说道:“傅沉也真是的,明知有人在等他,还不知道早些回来,平白让咱们闺女熬到这么晚。”
宋语山一听到那两字,立刻抬起头来,道:“不是,他回来的挺早的,是我拉着他问东问西,说到了深夜。”
“语山!你这丫头现在就开始为外人说话了?”冷清浊不满地说道。
她神情严肃,令人难以辨认这种不满是真是假。
而在宋语山张口结舌的空当,宋序道:“怎么就是外人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家人。”
“行吧,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冷清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道:“语山,你爹说你从小便爱捡些受伤的动物回家养着?正巧,你什么时候跟娘回渝州,家里有只大雁,伤了翅膀,送给你玩。”
“啊?”宋语山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似的转头看宋序,而宋序却只安静喝粥,目光悠远,闭口不言。
“哪儿来的大雁?”宋语山问道。
冷清浊道;“傅沉送来的,一起的还有什么鹿皮啊,黄酒啊,茶叶丝绸金银镯子……”
她念了一串,宋语山越听越觉得,阿娘她怎么像是在报礼单似的。
这个想法忽然钻进宋语山的脑子里,转了两圈之后,轰然炸响,礼单、礼单,这可不就是聘礼上出现的东西么!
可她却怎么也捋不清这个时间线了,傅沉离开渝州后返京,之后应当就直奔照城了,路上再怎么绕远也断不可能绕到渝州去。
“可惜啊就不是他本人送来的,所以就算他是半个自家人吧。”冷清浊缓缓补充了一句,直接解答了宋语山的疑惑。
“傅沉他……”那两个字在宋语山口中打转,却迟迟找不到一个出口。
宋序看不下去了,说道:“他挑了个下聘的好日子,虽然本人未来,但也派人带了话,日后到京城会补上所欠的礼节。可惜你提前跑了,我和你娘没问你,只能自作主张收下,你觉得如何?”
“我……我觉得……”宋语山说着,脸上渐渐红了,说“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