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傅沉禁足在府期间,总是神神秘秘地拿着一本有关玄学的书,难不成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挑选日子了?
只是凡事如此亲力亲为的侯爷,真是叫人始料未及。
傅沉当时大约不知道宋语山已经走上了“逃难”的不归路,看来他这个临时抱佛脚之人所挑选的日子,还是缺少些可信度的,倘若日后成亲,定然还是得找位正正经经的大师来才行。
再者,爹娘接了他的聘礼,承认了傅沉是半个自家人,那不就是说明,自己也是半个嫁出去的女儿了?
“扶远侯府的大夫人”第一次在她的心中有了实感,没想到当初认为阻碍重重的一段感情,竟然已经走出了这么远,一路上虽然称不上万事顺遂,但眼看着便要云开月明了,不由得令人心生感慨。
宋语山想了许多,却半句话都没有“觉得”出来,最后还是冷清浊放过了可怜的女儿,催促她回去补觉,否则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了。
宋语山逃离了是非之地,佯装没有听到阿娘的低声调侃。
但她自然也是不会乖乖回去补觉的,先不说太子随时会来,单是方才这一席话,便够她暗暗消化欢喜一场,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反而身体里有些乱窜的力气,于是她一个人寻了棵随处可见的小槐树,捡地上的石头去打叶子,试图以此压下立刻就想去找傅沉的冲动 。
一棵无辜的小槐树被她打得摇摇晃晃,好在她力气不大,扔了许久的石子,打下来的叶子屈指可数,看来宋语山终归只得到了父母高明的医术传承,却没能在武艺上获得什么天赋 。
扔掉手中最后一块石子,宋语山拍拍手掌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摆,正待要走,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明快的轻笑。
她立即回头,见门廊下罗战抱着手臂,笑嘻嘻地看着她。
见她回头,立刻恭敬地拱手行礼道;“宋姑娘好。”
趁着宋语山没反应过来,又抖机灵道:“秋天最容易上火了,宋姑娘要不要再来些金银花茶?”
宋语山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跟着一同笑起来,她亲眼看着罗战在战场上为了亦薇挡了一剑,亲眼看着他流着血缓缓倒下,这一切都历历在目。
而那一剑极为凶险,当时真的以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如今见他还活着,宋语山心中甚是快慰。
“罗战!你这家伙真是命大啊!”
罗战闻言,挠了挠后脑,咧着嘴角不拘小节地说道:“哈哈,小伤小伤,以前跟着将军走南闯北的时候伤惯了,就特别扛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