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敢。”赵侍卫道,“说国公爷呢,我这种身份怎么能和国公爷比。”
就是宁国公和夫人琴瑟和鸣,家里还有几个姨娘呢。
贾代善在和小史氏的婚姻存续阶段,就没有过通房侍妾,以至于赵侍卫差点以为他们国公爷不能人道。
他掩盖住心里龌龊的心思,把贾小赦从背上晃下来,“到了,就住这儿,和先头两个一起。”
随着贾小赦落地,一声尖叫响起,两个人看了一场热乎的打架斗殴。
“哇,真可真是了不得。”贾小赦用手肘推他,示意他快看,那姑娘瞧着没有三两肉风一吹就倒,谁知道打起架来可真是刁钻,瞧对面给她掐的,疼得脸都变形了。
原先那两个老实的,拿着绣花绷子坐在廊下头,也瞧得热闹,其中一个就劝道,“国公爷最不喜欢闹腾,姐姐们要是把赵大人招来了,大家伙儿谁都落不下好。”
另一个低头绣她的荷花,小声道,“你做什么好人,她们要是听劝,哪里会弄成这样。”
直隶总督是个很大方的人,送了三个侍妾过来,都是桃花眼的妍丽长相,最刁钻那个一偏头,眼力甚好的贾小赦就瞧出她有三分像颜灵筠或者说明夙。
“这个直隶总督真是聪明人。”贾小赦道,“慧极必伤,我寻思他是活不久了。”
赵侍卫跟着点头。
“这一个处置了吧。”贾小赦道,“只像老师也就算了,可他和哥哥还有几分相似,传出去了,我爹成什么人了,声誉还要不要了。”
他嘴里的哥哥素来只有忠义亲王。
“属下明白。”赵侍卫领命,“送来时候也没看,直接就给塞进来了。”
贾小赦摇头道,“这可不太好,你们别总瞧不起女人,宫里颜妃娘娘还是女人呢,光她一只手能翻起多少浪来。这事且记下了,你和平先生几个都要受罚的。”
至于我爹,呵,反正他快死了。
见了这种场面,贾小赦也没什么出去逛的心思了,“外头人多眼杂,还是不出去了,没得惹出新事端,你先忙这个,我方才看院子里牡丹看得挺好,我去瞧一会儿,对了,等……”
赵侍卫如何不明白,麻利地接口道,“等你走的时候,给你挑几盆最好的牡丹,正合你的院子名。”
说是伴读,分明就是坐牢子。
这几个姑娘平日都是闹腾惯的,不曾想今日撞在贵人枪口上,好端端断送一条性命。
贾小赦是头一回吩咐处理这种事,坐在牡丹花前把一株名贵的冠世墨玉揉得几乎秃头,黑紫如缎面的花瓣都蔫儿了。
唉,哥哥在就好了。
孔风南和贾代善谈妥了正事,告辞出来,平先生瞧他们二人不大热络,气氛还有些尴尬,为了缓和关系道,“后院的牡丹开得正好,不如咱们赏一赏花,再喝会子茶,我前儿收拢了荷花上的露珠,正想寻个懂的人一起欣赏,将军府里的都是粗人,没意思得很。”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齐鲁境地,又能入先生眼的,也只有菏泽牡丹了,这时节赏牡丹正好。”孔风南道,“曹州牡丹甲天下,哪日先生得闲了,我请先生去当地看牡丹花田,着实蔚为壮观,千片赤英霞烂烂,百枝绛点灯煌煌。①”
菏泽古称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