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一手拿着晶晶,一手架住徐明海,帮他慢慢站起来:“当初……九爷的事儿跟你没关系,我完全是迁怒,对不起。”
徐明海顺势握紧对方的手:“我也从没怪过你,一秒钟都没有。果子,你信我。”
秋实点点头,小心搀着人,跟着黑压压的大部队从体育馆里走到外面。
此时已接近凌晨一点,空气中还残存着礼花绽放过后的火药味。
“去坐地铁?”秋实征求徐明海的意见。
“地铁人太多了,排队进站都要半个小时。要不,咱俩压会儿马路吧。从这儿往马甸儿溜达,走出这片儿也就好打车了。”徐明海抻了抻腰。
“你的伤……”秋实犹豫。
“走路不碍事,正好活动活动。”徐明海强调。
俩人于是便踩着月光一路向南。随着周遭的行人越来越少,便道上最终就只剩下他俩和两条长长的影子。
人间久别不成悲。这样静谧的都市夜晚,适合被重逢的人拿来追忆过往。
“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徐明海看着对方的侧脸,“有没有被人欺负?”
“索马里还有活人呢,我吃喝不愁自然算好。”秋实笑了笑,继而问,“你说当年以为阿姨得病了……这么大的事儿那时候为什么要瞒我?”
徐明海:“我傻逼。”
秋实忍不住瞪他。
这熟悉的一瞥使徐明海心头“呼”地燃起一把火,浑身都烫了。随后,他便在秋实的要求下从得知徐勇下岗的那天开始讲起。包括他怎么自以为是运筹帷幄,怎么意外发现亲妈的“绝症”是场乌龙,怎么和她摊牌,怎么去广州找人,又怎么发现人丢了。
说到自己在X大的宿舍门口和广东仔打群架时,徐明海借着路灯才看清秋实在无声无息流眼泪。
徐明海急忙把他抱住,不敢再说下去。半晌,怀里的人闷闷说道:“你是挺傻逼的。”
“嘿,好学生怎么也骂脏话?”徐明海笑着把俩人额头抵在一起。
“还有一肚子脏话呢,都是给你准备的,想听吗?”
“想,”徐明海恨不得钻进那双盛着自己归宿的眼睛里,“想了4000多个白天晚上了。”
情话还没说完,就打远处来了辆亮着灯的出租车,还是专门为奥运打造的无障碍款。长得圆头圆脑,十分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