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言看着他,他看着程浩言,对视了得有三十秒,他败了。
主动拍了拍浩言的肩膀:“谢了。”
浩言点点头:“加油。”
他:“……好的。”
褚弈第一个走的,话没说,眼神没给,跟他俩没认识过似的。
冷酷无情一男的。
关上门的那一刻,小房子跟被抽干了三魂七魄似的,猛地一下跟“偌大”沾了边儿。
他推开卧室门。
人在的时候没感觉,人走了才发现短短两个月褚弈已经摆在家里这么多东西了。
现在东西都没了,屋里空得跟没住过人似的——明明之前他住的像个凌乱却拥挤的猪窝——对,褚弈都帮他收拾了。
褚弈算很善良的,床没拿走,让他不至于因为把小破床扔了晚上睡沙发。
何余用力叹了口气,摊开手倒在床上,恨不得砸出个坑。
烦躁。
明明之前都是一个人待着,一个人糊弄吃口饭,一个人懒成猪地不收拾屋,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起床一个人这个一个人那个……
怎么现在这么烦。
他翻了个身,把拖鞋挨个蹬飞,像个无家可归的狼,整个埋进被里,像躲进了随便找到的巢。
空气里猛地铺满冰海的味道,把他整个裹住。
何余愣住,探出头,才发现放在外侧的被是褚弈盖的……
人走了,但遗留的,只有他能嗅到的信息素。
真操蛋……
跟真人搂着他似的……
他死死按住眼角。
敏感期的Omega都爱哭,对,要不是因为这个何日天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哭出来三回,今儿个一天就哭了两场,载入史册……
操……忍不住了。
他想哭。
褚弈当他面说“好”的时候他没哭,走的时候也没哭,看着空房子的时候没哭,感受到信息素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真的跟人还在一样。
靠在床头一边翻书一边偏着头跟他说些有的没的。
早上推门问他今天吃什么。
拎着他后衣领让他按时吃饭。
……
一个人陪你多长时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在你生活里留下了多少痕迹,这些痕迹是你想忘都不能立刻忘了的。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的时候被他狠狠抹去了。
真他妈应该上庙里算算,他是不是跟爱情没缘,一回两回都没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