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还在为方才的事心慌,被殷夫人这样一斥,一时分神,手中刚拿起的蜜饯一下掉在了地上。
“何事将你吓成这样?”殷夫人看着小蝶惊慌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生疑,知女莫若母,她心知小蝶是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吓的连手上的零嘴都掉了。
小蝶被殷夫人这样一问心里顿生忐忑,担心娘亲知道她方才与人发生了冲突后再也不许她外出,一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齐临渊替她解释:“方才小蝶同我在路上看灯笼时,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的硕鼠半点不惧人,从小蝶脚上跑了过去,小蝶受了点惊吓,还没有缓过来。”
“我儿莫怕,到娘这儿来。”殷夫人辞色柔了下来,朝小蝶伸出手。
小蝶满眼委屈地点了点头,两三步跑入殷夫人怀中。
趁着殷夫人分心安抚她之隙,小蝶探出脑袋,避开殷夫人和齐夫人视线,朝齐临渊吐了吐舌头,而后又缩回殷夫人怀中,装作被老鼠所吓惊悸未定的模样,此举逗得齐临渊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表情憋得不大自然。
“渊儿,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齐夫人当下将齐临渊怪异的表情归为身体异常。
齐临渊赓即正色,“娘,孩儿无事。”
“临渊哥哥饿了,吃饭。”小蝶伸出脑袋对齐夫人说道。
“娘看是你饿了吧。”殷夫人捏了捏小蝶的脸蛋,一语戳穿。
“娘亲。”小蝶窝在殷夫人怀里撒娇。
“好了,娘不笑你。”殷夫人嘴上这样说着,但脸上依旧轻笑不已。
“小蝶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齐夫人满意赞道。
小蝶脱出殷夫人怀中,跳到齐临渊跟前,眼目含俏,“临渊哥哥,吃饭。”
“好。”齐临渊莞声应道,倒不是他真的饿了,他是怕饿着小蝶这个馋丫头了。
“小蝶,吓坏。”小蝶将齐临渊拉出来后,四下看了几眼,确定没人才松口说道。
“别怕,今天晚上都赖临渊哥哥。”不管是否错在小蝶,齐临渊都通通担下。
“小蝶不怕,临渊哥哥,糖葫芦。”馋丫头霎时便将方才的事抛于脑后。
“傻。”齐临渊的脸上,清清明明写着“宠溺”二字。
☆、小蝶生病
次日清早,齐临渊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未听到敲门声,练了好几张宣纸的字越写越无力,门外稍有响动便惊喜抬头,响动过后却又是一片静默,他满心失落地垂下头。如此反复,早已心不在焉,眼睛看着笔尖,心思却不在纸上。
“哒~”齐临渊终于忍受不住,重重放下指间细毫,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依旧毫不知累地落着,地上像铺了一条银白软被,踩上去发出“吱吱”响声。
齐临渊与小蝶的房间隔了两道曲廊一个小院,走到院中时,齐临渊远远看去,小蝶房里立了好几个人,再走近些,齐临渊才清楚看到殷夫人和娘都坐在小蝶的床边,旁边还站着奶娘和一个婢子。
齐临渊心中一惊,猛咳几声,加快脚步急急往前。
“娘,小蝶怎么了?”齐临渊眼神慌乱地朝里一看,却见小蝶闭着眼睛,额头汗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层棉被。
齐夫人道:“小蝶昨日受了风寒,发了脑热,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开了几服药,喝了就好了。”
“是啊。”殷夫人点头证言,又转向旁边的婢子吩咐道:“小冬,去看小姐的药熬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