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昨夜干什么去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像是宿醉,不会是和苏易厮混去了吧?宋乐仪捏了捏手指,她半眯着眸子,乌黑的眼底染上危险的神色。
小姑娘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揪着他衣袖,和一只大猫似的往他身上蹭,赵彻耳朵红透,脊背僵直的靠着椅背,哪里能留意到宋乐仪的那点小情绪。
他深呼一口气,低哑着声道:“和容之去归云楼了。”
宋乐仪拧眉,半信半疑地直起了身:“这样啊。”
温软的甜香骤然离开,赵彻心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不舍,差点伸手将人重新勾回来,却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引火**的还是自己。
赵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掐指一算,还有多半年呢。
宋乐仪倚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思忖了许久,忽然偏头问道:“你与上官世子饮如此多的酒做甚?”两人都不是贪杯的性子,着实说不过去。
若不是赵彻有事,便是上官晔有事了。
她抿着红唇,如今能让如今的上官晔忧心的事情,要么是宣平侯上官陵,要么是徳王傅轩,酒醉伤情,是宣平侯么?
赵彻已然理好了情绪,侧目瞥了一眼宋乐仪的神色,眉眼不禁沉了几分。
还关心呢?
他压下心底嗤嘲,手指扣着杯子敲了两下,轻声笑问:“想听?”
尾音微微上扬,很轻,眉眼间又浸着那样玩味的笑意,宋乐仪心底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估摸着他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不定要说什么浑话呢。
她当即摇头,毫不犹豫道:“不想听!”语气利落极了。
赵彻笑了笑,很满意她的识趣儿,忍不住俯身上前捏了她香软的脸蛋一把,而后站起了身,正准备去换衣衫,却不想那边的宋乐仪却反悔了。
小姑娘犹豫着软声问道:“要不……说一说?”
赵彻脚步一顿,他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慢道:“容之到及冠的年纪了,占卜了日子,定在九月初六。”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解衣服,也不介意宋乐仪还在他屋子里,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去换。
本朝及冠与及笄礼一般都定在生辰日,但也有少数人会以占卜定日子。
宋乐仪见他脱衣,头脑一片空白,飞快地别过头,端着矜持不想看。只是动作慢了些许,她无意一瞥,就再也没能挪开视线。
线条流畅,背影美好。
宋乐仪看的脸红心跳,也没记得赵彻说了什么,只问:“定了哪天啊?”
“想请陈夫子来加冠。”
“哦…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