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木头!
于是,围观的百姓发现,宁王的脸色好像更臭了。
无人发觉,一匹黑色骏马迎着风雪,低调地奔向太傅府。
早已得知大军回朝的消息,太傅夫人提前便吩咐家丁、婢女,将太傅府上上下下,尤其是谢瑾白的那间院子,打扫得尤为干净、整洁。
在佛堂里参佛的谢夫人听闻大军已经行过新桥,再无心念经,连忙从蒲团上起身。
新桥距离太傅府所在的永和街,不过只有一盏茶的脚程。
她若是现在去偏厅等,小五迟些也便回来了。
在丫鬟的搀扶下,谢夫人疾走出佛堂。
行至偏厅走廊,同太傅谢晏碰了个正着。
“别忙活了。人回来了。方才见了我,同我请了安。刚去了堂屋了。这一去,没有小半日,出不来。”
谢夫人一愣。
神情透着几分失落,勉强笑了笑,“几年未曾回来,回来第一时间去探望那孩子,给棠儿上上香,陪他说说话,也是应当。”
谢家堂屋,除却供奉着谢家先祖,还有谢家四公子的发妻,唐小棠。
谢瑾白尚未离京的那段时间,在家的大部分时辰,都是在堂屋里待着。
经常是一待便是数个时辰,直至谢夫人命人去叫他用膳,才会从堂屋出来。
用过膳之后,便又在去了堂屋。
这么多年未曾归家,别说是小半日,只怕天黑都未必能出来了。
谢晏搂过夫人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清和,你说小五还这样年轻,难道从今往后,便要这样,孤家寡人地过一生么?我原先以为,五年时间过去了,他也该放下了。眼下瞧他那情形,分明是还深深记挂着那孩子。
想他续弦,怕是没这可能了。他日,若是我同你都老了,他一个人,年纪大了,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声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谢夫人说着说着,眼里便噙了泪光。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莫要太过挂心了。记着,当着小五的面,可莫要再提什么续弦不续弦的事了。我瞧着,小五的气色……比五年前又坏了不少。若不是因为记挂着我们这两个老东西,只怕他早就……随那孩子去了。就这样吧,只要他好好的,活在咱们两人的眼皮底下。别的,就都不求了。”
五年前已是鬓染霜雪,气色较之五年前还要差……
这得,差成什么样子?
谢夫人眼神错愕,半晌,方才语带哽咽地道,“我,我知道了。”
谢瑾白未曾走多远,他的耳力又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父母的对话也便悉数进入他的耳里。
喉咙发痒地厉害。
不想让父母担忧,谢瑾白疾步走向堂屋方向。
快要走到堂屋,方才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