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挨收拾!
收拾?不收拾?收拾?不收拾?女大副这一纠结,就纠结了半个钟头,直到腿都站酸了,眼睛也有点酸酸的。咦?眼睛酸?一定是江上冷风吹的。
冷风中,她看到王小川翻了个身,被子拖到了地上。
下意识地,她走进去,将被子拽起来,正要重新搭在王小川身上。却见王小川陡然伸了脖子,手脚同时绷紧,似乎痉挛了几下,鼻息粗重,低低吼了一声:“玉兰!媳妇儿!”
然后,一股雄性气息弥散开来。
她一把将被子掼到地上!再管这个人,她誓不姓曾!
她果真没管他,他也没用她管。一觉醒来后,王小川只屁颠屁颠跟着丈人丈母娘,改走亲情路线。一会儿功夫,就连姐姐也开始对他笑了。
背时砍脑壳的钟宸,教王小川这些做什么!
曾玉兰坐在甲板上,恶狠狠盯着宸缘号,将手中石子儿大力砸向水面。
那边,钟宸自然要和颜缘“汇报”王小川的事儿,两人洗碗时脑袋挨到了一堆儿,叽咕叽咕半响才分开。妈妈进出厨房望了两回,颜缘就扯了妈妈到一边:“妈妈,我跟你说个事儿。”
妈妈看了看女儿,看了看钟宸,有点疑惑地走到一边。
听完女儿的话,王绍珍也难免起了三姑六婆常有之心,兴奋异常:“你说,王小川情愿不生娃,也愿意娶曾玉兰?”
颜缘点头:“妈妈,小川你是知道的,人真不错。他家有堂兄弟三个,又不差他一个传宗接代。妈,你帮着撮合撮合呗?”
“怎么撮合?”
颜缘附耳,说了一阵悄悄话。
钟宸去找老丈人说话。
老丈人如今待他脸色好些了,但不主动。钟宸也不计较,只和老丈人说些家常杂事:“您这是在给奶奶做拐杖?”
颜家贵拿了一根磨得半光的木棍,正用砂纸打磨,嗯了一声。
“形状这么好的籽赤木不好找,做拐杖正好,比市面上卖的都强。”
颜家贵不期他竟然认识,淡淡一笑:“你倒识货。”
钟宸接过他手中拐杖和砂纸,磨了起来:“这个又轻巧又结实又耐磨,我爷爷以前也用过,还是我打磨的。”
看着身价数以十亿计的年轻人在他旁边,低头认真给老人家做拐杖,颜家贵的心气儿顺多了。
“我听何爱民说,他们厂里技改成功,你帮了些忙?”
“弄了点设备,也不算多大忙。”
何爱民厂里马上第二批产品装配下线,生产正忙,吃完饭就走了。但席间他还是和大舅哥聊了聊这次的事情,道是弄来的设备多么珍贵多么便宜,钟星的船损失多么大云云。只那时钟宸正在厨房煎炸爆炒苦挣表现,一个字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