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华珠洗漱完毕,先是吃了两大碗饭,又安安静静地练了一会儿字,除了脸色不大好之位,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了。
这事儿放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大好受吧,答应了上门提亲却在最后一天放了鸽子,偏也不知哪个奴才嘴碎,将这事儿闹得全府皆知,说什么“二小姐不知廉耻勾搭了水师提督,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人家有王帝师撑腰,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中一个侍郎府的庶女?”还说“她何止勾搭廖公子,去年她能到琅琊照顾姑奶奶,全是因为她爬了姑爷的床……”总之,各种难听、各种恶心、各种欠揍!她刚刚去膳房领午饭,听着大家口中议论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恨不得跟他们打起来。
二小姐闭门不出也好,省得听了反而糟心。
“他们都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华珠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问。
巧儿的心咯噔一下,讪讪笑道:“没说什么,你别多想。今儿日头太毒,便不出去逛园子了罢,我找绣篮拿来,咱们一块儿绣会子花。”
转过身,委屈得湿了眼眶。提督大人实在是过分了,不娶小姐当初就别招惹小姐,招惹了倒也罢了,你情我愿耗耗时光,等到男婚女嫁时谁也不挡谁的道。可为什么要牵着小姐的手上门?让那么多主子、那么多奴才都看到小姐是他的人了,他却抽身而退,恶名骂名全让小姐一个人担着……
男人,果然都是负心汉!
一下午,华珠都安静地呆在房中,绣了会儿花,看了会儿书,中途略乏也小憩了半个时辰。
若非知道内幕,一屋子谁也看不出她失恋了,偶尔她们也会想,兴许二小姐没有她们认为的那么喜欢提督大人,左不过还年轻,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将来依旧能寻个好人家。
可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想避免,却怎么也避免不了。
临近晚膳时,梅姨娘身边的赵妈妈来了。
好歹是个体面妈妈,巧儿倒了一杯茶水给她。
赵妈妈看也不看,便高姿态地笑道:“奴婢赶着帮三小姐定做嫁衣,就不喝茶了。”
巧儿的脸色变了变,冷冷地抽回手。
赵妈妈对华珠福了福身子,得意洋洋地道:“是这样的二小姐,夫人说您的亲事反正耽搁了,给您买的首饰和锦缎就先让出来给三小姐吧,顾家与三小姐的婚期将近,急赶着买怕是挑不中好的。等哪天二小姐再定了亲,夫人再给您重新置办。”
只差说,你反正用不着那么贵重的东西了,何苦站着茅坑不拉屎?赶紧奉献出来,给未来的顾家家主夫人吧!
巧儿气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顾二爷与三小姐只是行了一礼纳彩,后面还有五礼呢,怎么就婚期将近了?三小姐要首饰、要锦缎,让梅姨娘去给买呀!别扯了大夫人说事儿!有本事把房妈妈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