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她也忐忑,一早就赶了去,却是碰到了郝明秀。
她心里烦躁,此时的心情也是不好。见了郝明秀,竟也不觉得扎眼了。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作声。
郝明秀是不知说什么,苗氏把该说的都说了。
她木木地立在那里,垂着袖子,失魂落魄。
苗氏端着茶杯,“哧溜、哧溜”地吸着茶,四下静静地,郝明秀恍若未闻。
“娘!”
一个少女提着裙子跑了进来,立在当地“大姐?”
郝家二小姐吃惊地望着屋子中的两人,疑惑地眨眼:这大姐竟会在娘的房间里。
她往苗氏身边靠了靠。
她戒备地望着郝明秀。
从小,她就怵这个姐姐,她高高在上,从来不与她们姐妺亲近。
可是,她那么美丽,她会很多东西,她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亮点。
她试图接近她,一次又一次,被无数次地拒绝后,她就不再靠近。
她长大了,从郝明秀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冷漠、嫌弃。
她不止一次地见到郝明秀与梁红芳姐妹微笑着说话;与别家闺秀得体地说话,认识的,不认识的。
只是今日,郝明秀似乎简单了些,发上竟只有一支钗子,她惯常扎的银丝带也没有挽。
看着脸色也没有那么臭。
郝二小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188质问
郝明秀失魂落魄地从苗氏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郑家这是还顾忌着什么,没有直接说要退亲。
只是,大家都是好面子的,事情没有说穿之前,还都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等事态发展。
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也做不了。
“你不要去烦你的父亲了。他比你更烦。有什么事,我们会第一个通知你的。”
苗氏最后与她说的话,难得的心平气和地与她做着保证:第一个通知她。
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只一个念头:她完了,她郝明秀一世清名,就要被毁了。
她要被退亲了。这怎么行?不行,不行。
......
一个时辰后,东平大街上,郝明秀一身月白色袍子,身后跟着丫鬟春兰,低头疾走。
丫鬟春兰焦急地小跑着,又不敢多说,却是紧张地左右张望,又怕跟不上小姐,又怕碰见熟人。
小姐从夫人那里回来,就像魔怔了似地,叫她去借了二少爷的衣袍,穿成这样,就跑了出来。她原想劝几句,被小姐一瞪,就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慌忙之中,只能跟了出来。
郝明秀闷头跑了一阵,忽然停下,问春兰:“你去问一问,顺都衙门在哪?”
春兰一愣,“哦”了一声,四下望了一圈,跑去前头问清楚了,两人向前方继续走去。
......
春兰望着小姐的背影,心下嘀咕:这是要去找郑四少爷么?这,见了可怎么说?多丢脸的事情,小姐的矜持哪里去了?
顺都衙门。
郑卓信正看着两个兵士,那两人低了头,头上的帽子都要掉了下来。
昨晚上,两人守夜守得困了,就偷偷地去沽了酒来吃,也没吃多,统共三两白酒,两人合起来,吃了一些,还剩下一多半。原想着,这过了一晚,到天大亮,这酒气什么的也散光了。
这事,他们有经验,大家都这么干,分寸也掌握的好。酒也是惯常那驼背老头那里沽的,他家的酒,一直是这个劲道,二个时辰,任你酒量再差,准消散干净。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郑统领,突然会在子时过来。
那时,他俩刚喝下肚,酒劲正上来时,两人正红着脸靠着长凳胡天海地地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