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柔面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滚过鼻尖,急问:“不是,为什么啊?他怎么会有这种病?”
医生说:“ 患者出现这病症的原因还不是很清楚,一般这种病啊,老年人、女性患病率比较高,不过男性也不少,现在对这个病没有具体的说法,不过我们推测有很大的可能是受到细菌或者病毒的感染导致的。”
“要是细胞受到感染的话,是会很容易导致病症继续恶化下去的。”
蒋柔听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治疗?”蒋海国将女儿拉到一边,“您就告诉我怎么治就行了,钱不是问题,能恢复成什么样?他是运动员,是帆板运动员,膝盖非常重要的,您明白吗?”
医生扶了扶镜框,说:“必须立即手术,看手术情况,能不能彻底清除不好说,现在我们看他的肿瘤虽然没有恶化,但是肿瘤将他的左股骨吃空一半以上了,这个情况还是比较紧急的。”
蒋柔打了个哆嗦。
她腿一软,差点滑到地上,抚摸着自己的膝盖,那感觉,就好像有虫子将她的关节在啃咬一样,浑身发痒。
蒋海国和叶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通医理,医生说的话模棱两可,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手术,没有别的办法。
但是万一手术,情况恶化感染,真截肢什么的话?那怎么办?他们怎么面对陆湛?
医生说:“你们是他的家人吗?如果手术的话尽快签字,我们这里早做安排,你们考虑下吧。”
医生走后,走廊里一片死寂。
蒋海国和叶莺大眼瞪小眼,都很惶恐,不知所措地看向女儿。蒋柔也很焦灼,攥着手指,另一只手摸着膝盖。
三个人沉默了几分钟,虽然不清楚手术风险有多大,但是都知道拖下去是最糟糕的,蒋海国满头冷汗,颤抖着手快速签了字。
……
在各类检查过后,陆湛的手术安排在第三天的早上。
术前的一晚,被疼痛折磨的陆湛终于醒了过来。
此时,叶莺回家照顾孩子,蒋海国前天守了陆湛一夜,实在是熬不住了,蒋柔便跟父亲接了班,反正她睡得很晚,病房也安静,在这里看书也没什么不好。
她正趴在病床前认认真真地学习,灯光微弱,困困累累的,书翻到下一页,还没看两眼,忽然感觉自己头发被揪了一下。
蒋柔放下书,迎上陆湛漆黑的眼睛。
她的心提了起来,嗓子眼干涩,正不知回什么时,陆湛嘴角提起,居然淡淡地笑了,他动了动腿,白色棉被被膝盖顶起一块。
“操了。”他看上去挺高兴的,缓缓地晃动着左腿,“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