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森当然听得懂他言下之意——若不是出于挂念,何必在这种时间大老远地跑来,而且一来就这么「热情」?
站在事实的立场,厉森不否认这个因果关系。他也承认,这的的确确是他头一次这么挂念某个人,挂念到作春梦,挂念到深更半夜被欲火怒火齐齐焚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人。
现在,他就要这人为自己所做过的行为付出代价!
「看来是我说谎了,真是不好意思。」
厉森毫无歉意地说,阴阴地笑起来,「我当然挂念你,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想你想得不得了啊。」
「是吗?难得你这么坦率,我深受感动。」话虽如此,司遥的语气里可听不出什么感动的意思。
厉森懒得计较,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感动,是不是应该做出一些什么表示?」
「你希望我怎样表示?」
「你说呢?」
厉森扬着眉,故意笑得愈发险恶,身体缓缓压低,右手则悄然探到自己的腰带后方。那里挂着一副手铐。
这是以前别人送给他的,他一直都当作玩具随便扔在抽屉里。如果不是今天他势在必得,而他又深知司遥有多精明,否则他也不想用这么无趣的手段。
司遥注视着他,满目深邃,仿佛要将他那锋芒毕露的锐利目光吸收进来,融化于水。
厉森不期然地感到眼皮跳了几下,随即看见司遥淡淡一笑。
「那么,我明白了。」说完,抬手环过厉森的后颈,拉下来,将双唇送了上去。
厉森吃了一惊。司遥的唇有点凉,连舌头也是,然而他却在这个吻里感觉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甚的温柔,甚至好像太过温柔,透出一股服从般的意味。
等等……服从?
厉森睁大眼,眼前的那双眼却是闭着的。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看起来倍加显得乖巧,好像在说,「亲爱的,随便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喔」……
这让厉森感觉越发怪异,按在手铐上的手指也僵在那里,一时间拿不准是否要将之取下来。
直到这一吻结束,司遥张开眼,看到他犹疑不定的脸色。
「怎么?你是想改变主意,还是打算等我改变主意?」司遥问,唇角隐隐挑起。
他像在笑,却又显得太过冷静,令人无法分辨他这究竟是出于笑意,或者只是在促狭什么。
但也正是这样的笑容,以及那种欠揍的说话方式,才让厉森感觉正常些了,好像这才是这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所以,此刻司遥果然是正常的?他没有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