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另有一边则议论着挪用嫁妆的事。
说“嫁妆嫁妆,是娘家嫁女儿时给她陪去婆家的‘口粮’,即是妇人私产,自然妇人私有。妇人若身死,便还得归还到娘家去。那曹家害死人,有甚益处嘛。”
便有人道“却不会等她死了给她继个儿子吗?有儿子,这嫁妆便归儿子了。”
还有默默算着时候的人“才小产如何私奔?不要命嘛?这也奇了。”
又吵嚷,曹家当把那贵客找来对质。
曹家婆子见闹成这样,自己却被架在那儿,想阻止她又阻止不了,又急又恼,扭头对善大娘子说“你们苏家是来赔礼,还是来搅事?”呼和自己身后的那些仆役“你们是死人呐!”
仆役们一涌而上,善大娘子却不干了,她嘴里说“哪边得理,哪边理屈,论一论有甚害处?你觉得我们二小姐说得不对,理论便是,怎么能不叫人说话呢,此次一论,二小姐若是理屈,我们自然是来赔礼。若是她得理,那我们夫人也要问一问曹家的。”语气十分不偏不依,态度不卑不亢,挥手叫自己带来的人把曹家的人抵住。
善大娘子也晓得,论人数,自己是不如曹家多,等曹家里头得了信,立时恐怕就有人来援,她也不过是争些时候,叫苏世黎多说几句罢了。若苏世黎说得不好,她只说自己受了蛊惑赔个礼罢,若说得好,自己看着这情景这一趟,拿回了苏世黎的嫁妆怕是要在苏夫人前面立功了。
曹家的婆子见曹家那几个下仆一时无力对抗,便调头喝止苏世黎,厉声道“你少含血喷人。自己私奔而去的,调头却来陷害婆家。你好毒的心呐!”
苏世黎反问:“你即说我私奔,那你且说,我与何人私奔?叫他来与我对质。”那个人开得起洋车,若不是有钱有权的人,曹二公子岂能将他奉为座上宾客。恐怕曹家轻易不能得罪。不敢诬赖人家。
人群也跟着起哄“那奸夫是谁?”叫婆子说来听听。
婆子却果然不说话了。即不敢牵扯对方,只好做出羞于启齿的模样“这种事我可没脸去说!”
人群里却有人替她着急“人家私奔都奔了,你们苦主有甚没脸说的!这种东西就该说出来叫万人唾弃!”
可她就是不讲。她本来只是来领人进门的,没有与老夫人合计好,不敢胡说。生怕坏了老夫人的打算。只想拖着。
这便有些味道,又有人说“这样羞于启齿,莫不是家里的下人?”太太和下人,这可真是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