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是长歌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叹息道:“不止如此,按理当时苍梧应该躲命都来不及的,岂会再冒着那么大的凶险独身闯进天牢去救人——他那样狡猾多端的人,定不会在那样的时候,为了钱财卖命。所以,他救叶玉箐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与叶玉箐早就相识,两人有交情?”
魏千珩想起朱氏之前招供时所说,是她花了五万两白银请的苍梧杀害了刘大夫一家和顾勉,不由沉吟道:“苍梧神秘异常,江湖中人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踪迹,朱氏一个后宅妇人却能找到他替她杀人,如此看来,苍梧确实与叶家人相识,所以认识叶玉箐也极有可能。”
“但若是因为相识救她,那苍梧为何不将朱氏也一迸救了?为何独独救走叶玉箐一人?”
两人皆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魏千珩沉声又道:“叶玉箐逃狱后,踪迹全无,我派的人一直守在叶家周围,她也没有回叶府——她一个后宅女眷,平时衣食住行都要人侍奉,如今却能逃过朝廷的追捕,想必她这段日子一直与那苍梧在一起。如此想想,他们之间可能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长歌知道这两人的可怕与危害,只有抓住他们才能安心,不由问道:“苍梧既是晋王的人,会不会是晋王帮他们藏起来了。”
魏千珩摇头道:“晋王狡诈,当日他派人阻止我进京,所派人之人全是无心楼的刺客,他的人只在暗下,且都在父皇的人马到来之前提前撤了——因为没有他谋害追杀我的实据,父皇也只能罚他在晋王府里关禁足。”
“而他禁足后,一直闭门不出,王府由羽林卫亲自看守着。而在这之前,我也亲自带人搜过晋王府,连晋王在京城里其他的别苑产业都搜找过,皆没有发现苍梧的踪迹。”
长歌默然:“也是,晋王这样狡诈之人,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收留苍梧,只怕他撇清关系还来不及的。只是——”
看着她眉头深锁的样子,魏千珩好奇道:“只是什么?”
长歌心头冰凉,道:“只是叶玉箐是叶府嫡女,从小金尊玉贵、娇生惯养,一直是锦衣玉食的供养着的,如今她却肯跟着苍梧逃难吃苦也不回叶家求救,这番改变……实在是让人害怕。”
魏千珩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一个人一旦下定狠心改变什么,必定是她下定了某个坚定的决心。
而叶玉箐的决心,无疑是为了她的孩子和她自己报仇。
所以,她卧薪尝胆要对付的人就是魏千珩与长歌。
而如今长歌她们在明处,她却在暗处,身边还有一个可怕的苍梧,长歌的心弦不由高高悬起,总感觉她时刻潜伏在自己与孩子的四周,要对自己和孩子伺机下手。
这样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害怕难安。
相比长歌的惶然不安,魏千珩却从她方才的话里想到了什么,他眸光一亮,对长歌安慰道:“你不要怕,我已想到找到他们的办法了。”
魏千珩想,叶玉箐一向娇纵,她二十多年的锦衣玉食,只怕一时半会完全改变是不可能的。
再者,那怕她躲得再好,也是要衣食住行的,只怕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会让她忍不住去之前常去的汴京名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