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安两只耳朵晕起粉色,他从博古架上取下来一个紫檀盒子,解开铜锁,一条金丝楠手串安静的躺在里面。
润滑光亮,纹理精细,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找高僧开过光的,能佑人平安。”
“要送给我?”
鸾玉垂眉,纤细的拇指食指捏住那串金丝楠珠子,放在鼻底细细嗅了一下,“殿下用沉香熏染过了。”
“嗯。”陆玉安不置可否,转身将沏好的茶拿到书案上。
“你找我可是为了登州一事?”
“对。”鸾玉将金丝楠珠子放回匣子里,“我思量再三,就算利用短短一月时间去修筑堤坝,收效甚微,而且容易引起皇上怀疑。
既然百姓能够同意迁移,那么修补堤坝一事,不如取消。将来重建登州,会有更合适的人去处理,一个堤坝修补不是目的,必须拿到工程图,仔细排查隐患,彻头彻尾的重建。
而现如今的情势,顾宝坤若是知道你在找工程图纸,定然能够察觉出不妥。”
“所以,这次登州只迁徙。”陆玉安坐在她身旁,将那盏热茶移过去。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鸾玉点点头,接着说道。
“登州水溢瞒不了多久,等皇上知道的时候,顾宝坤必定会压制登州县令,把功劳全都认到自己名下。
殿下到时,还要费些心力,让皇上提前见到他。”
“你先喝点茶,不急。”
窗外的雨势渐小,滴答滴答的沿着屋檐落到青石板台阶上,胡茂守在门口,不时扭头偷看屋内的情形。
陆玉安徐徐缓缓的态度,叫人看了可真是着急。
这种时候,除了扑上去,稳住她,还能做什么?
“我会想法子。今日不谈公事,我与你说说姚燕云。”陆玉安将身子往前倾了下,直面鸾玉。
“她私下找人给我传过信,照旧是拿玉扳指说事。我打探过,你们从前在王府关系很好,所以我并不意外她会假冒你的身份,暗中与我联络。
只是,这次她想让我去雅苑小坐,我不明白她想做什么?鸾玉,你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杀死她,为何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日渐一日的受宠,听闻如今东宫,太子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姚燕云住所。”
自从姚燕云创办了礼仪雅苑,陆玉明也不知哪根弦搭错了,三天两头往那破屋子跑,后来姚燕云挪了一处偏院,幽静舒适,陆玉明便跑的更勤了些。
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眼见着姚燕云复宠,都紧跟着巴结谄媚。若是换做旁人,必定对以往事情耿耿于怀,可这人是姚燕云,尽管心里恨得直痒痒,还是十分大度的宽慰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