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容抬手,眉眼里带了些许落寞。
“不了,我先走了,多谢殿下。”
话音刚落,前脚已经跨出门口,陆玉容垂下眸子,剩下的半句话说的小声而又软绵。
“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芍药没出声,俯下身子替陆玉容系好身后的披风,那人神情有些颓败,似在询问芍药,又像在自问自答。
“四月了,我这身子却还得穿着披风,争都争不得吗?”
“殿下,会好的。”
花枝也跟着进来,两人换了眼色,双双蹲下,替他揉/捏膝盖,陆玉容掀开那条毯子,沉声说道。
“都下去吧,没用的。”
人一旦有了希望,总会贪婪的追求更多更多,而忘了从一开始,自己设定的目标只有那么一点。
所以现在,陆玉容更加怨恨当初伤害自己的人,坠马摔残的腿,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痛。
高皇后斋戒了几日,心情好了许多。陈国公之子陈文永作下的风流债,说来也是怪,竟然在东宫。
还是姚燕云身边的丫头,都是些不省心的。
原本想打死喂狗,可太子竟然上门做了说客。
还一本正经的说是为了四公主好,陆玉瑶既然不想嫁给陈文永,而他们又必须笼络陈国公,那么将陈文永的私生子抓在东宫,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尽管是庶子,可陈文永放/浪多年,身体早就虚亏,能有个孩子,陈国公早就去烧高香告慰祖宗了。
“皇后娘娘,四公主今日去了礼仪雅苑,奴婢找人一直看着,公主没闹事,您就安心吧。”
身边的嬷嬷见高皇后进完香火,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真是个不省心的,也好,本来本宫也没看上陈文永,日后总有好的给她挑。”她伸出手扶了扶牡丹步摇,眉眼一挑。
“哥哥进宫了,怎的一直没见动静。”
“奴婢着人在外头等着,高相跟皇上说完正事,便会过来。”
“没听到他们在谈什么?”高皇后声音慵懒,接连几日的斋戒,让她身形有些寡淡。
“这,真的听不到,皇上身边的内侍都守在外面。”
“真是糟心。”高皇后脱了鞋子,半卧到矮榻上,嬷嬷赶忙上前替她松松肩膀,“王都尉守城不利,就不该让灾民涌进京城,现下可好,闹了瘟疫,还不知何时能配出药方。”
高皇后记恨王都尉,也是因为六公主陆玉婉的婚事,半道杀出的人硬生生坏了自己的大计,真是一口闷气憋在心里,郁结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