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穆绯裳,黑曜石一般的眼中不带半点情绪,如同无机物似的冷冽让穆绯裳惊恐地低下了头,额角渗出冷汗。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骚动,院门突然被人推开,练雪松神色凝重,衣衫上还带着水汽,他一眼就看到了正一副局外人姿态的铃仙,冲过人群一掌袭了过去。
铃仙见到他的瞬间便早就想明了其中关窍,她闪身避开,下一秒却是直接揪过了穆绯裳的衣领,将她挡在身前,玩味地道:“这样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吗?”
练雪松怒视着她,冷冷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有什么事都冲我一个人来好了,算我求求你,别再牵连无辜之人!”
他眼球上全是血丝,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死死盯着铃仙。
铃仙叹了口气,随后笑了笑,将穆绯裳放开,随后反手自虚空中抽出一把泛着紫色电光的银白色细剑,侧头对练雪松道:“所以,你是想说话还是动手?”
练雪松叹了口气,转头向练霜叶道:“你先带人出去,我有话要同她单独说。”
铃仙冷哼一声,“不必了,有话就直接说罢,又何必费两次口舌?”
练雪松神情阴郁,看向铃仙的眼神如同粹了毒一般,阴冷的笑意一闪而过,仿若错觉一般,随后立刻恢复了方才那隐忍痛苦的神情。
“前辈,当初你不顾我的反对和解释,执意认定我是你已经故去的道侣转世,强行将他的灵根埋入我体内,致使我功力大增。可是之后,我实在不能冒充别人和前辈你……有亲密之举,但是又怕惹恼你会被挖出灵根而亡,一时贪生逃走,这件事是我的过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过我玄天峰无辜弟子的性命!”
“接着说。”铃仙抿唇浅笑,似乎对方口中那强横无理之人同自己半点干系都没有。
练雪松瞥了一眼已经面色铁青的练霜叶,咬着牙道:“本来我以为我逃走之后,前辈会冷静下来,可没想到玄门大会一见,你旧事重提,还用正在闭关的父亲做要挟,说如果我不肯就范,父亲就无法恢复原状,然后给了我这枚镜子。”
“我初时看了还不相信,所谓天道如何能做出这等倒行逆施的行径!可是等大会结束,我去了云轨峡,果然……父亲已然失了神志,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如果我说这些不是我做的,你们肯定都不肯信了?”铃仙扫视四周,玄天峰弟子们全都怒目而视,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