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喟叹了一声:果然,京城的私塾和我们这小山沟的私塾就是不一样。
叹完,夫子又想,要是他从小就在京城里读书,会不会考上举人。
想着想着,突然又醒悟了。
暗骂了自己一声,想什么呢,都这么老了,不想功名了,教书,好好教书,自己考不上举人,教出几个举人也是不错的。
然后,夫子就开始认真的教书了。
夫子讲的东西苏豆子以前都学过,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苏豆子的态度却很端正,乖乖的坐着,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也没有抢白惹夫子生气,安安静静的听夫子讲课——这是他在宫里学到的,要藏拙,因为风头太盛会被揍。
课上听得认真,就连夫子都夸从京城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转眼放学苏豆子就告诉薛文瀚:“爹爹,我不去上学了。”
薛文瀚皱着眉,问原因:“原因?”
“他讲的我都学了。”苏豆子说。
“再学一遍。”薛文瀚直接否决了他不去学堂的提议:“同一样东西,每个老师……夫子的理解不一样,你应该多听听他们的,然后在他们的基础上找到自己的理解。”
说完,不等噘着嘴的苏豆子回答,薛文瀚又问他:“不说其他,就今天夫子上的课,他讲的和你以前的少傅讲的一样吗?”
“不一样。”苏豆子摇了摇头。
“对。”薛文瀚说:“同样的事情,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你应该多听多看……等过些天我给你买些书回来你看,看得多了听的多了,就有自己的理解了,千万别因为自己学过骄傲自满知道了吗?”
“知道了。”苏豆子说,也不知道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反正之后又去上学了。
也没有再提不去学堂的事情。
文化课方面,苏豆子跟着夫子学,薛文瀚原以为他回家后就不练武了,没想到小家伙对武功还挺感兴趣了,每天清晨一大早就起来练皇后教他的东西。
苏豆子第一次天蒙蒙亮在院子里练武的时候,把起来给马给草料的福伯还吓了一大跳。
福伯年纪不小了,瞌睡较年轻人少,从知道苏豆子早起练武后也就早早的起来陪着苏豆子,给苏豆子倒杯水,递个毛巾,满脸的欣慰。
如果不是苏豆子不允许他到处炫耀,估计现在村子里都人尽皆知了。
福伯是真的很高兴有这么个勤奋的小少爷,特别自豪。
薛文瀚也自豪,但他其实并不想让苏豆子练武,为此事还跟苏豆子谈了一次心,让苏豆子不要练武了,结果苏豆子的回答把薛文瀚一个大男人给弄哭了,苏豆子说话:“我要练武,以后当将军,打胜仗,告诉皇上爷爷,我爹爹不是判贼。”
“这些都是谁给你说的?!”薛文瀚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了亲。
苏豆子躲了一下,没躲开,就不躲了。
不过,他并没有回答薛文瀚的话,薛文瀚又问了一遍。
苏豆子的嘴又像是被泥封了,一个字都不说。
薛文瀚看了他老半天,将他抱上来坐到腿上,问他:“那你知道哥儿当兵要家里人同意了才行,不同意军营是不会收的吗?你要是不告诉我谁跟你说的,我不同意你去当兵,你说他们会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