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讲得不对,请你原谅。我只是让你知道北川的事,请不要往坏处想。我想说的是,这家酒吧的所有权是北川的?还是别人的?”
她眼中的疑虑打消了,但又增添了张皇失措的成分。
“请原谅我的失礼,可是……”
我从西装里面的衣袋中掏出名片,隔着吧台递给扶佐子,她伸出双手接过。
“如果是的话,又怎么样?”她问道。
虽然她用的是疑问句,但等于回答了“是”。我们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的话,那么所有权就要交回夫人或者儿子手中。你到底拥有什么权利关系,我不是很清楚,我想你最好提前与律师商谈一下。”
扶佐子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伤心的眼泪落在粉红色连衣裙上,洇湿了一大片。我顿时觉得,这个女人真够可怜的。
“这店是北川租赁的吗?”
扶佐子摇摇头说:“他说想有些副业收入,但自己不好出面,所以就以我的名义租赁了。”
“那就应该算借款啰!”
北川把钱借给扶佐子,扶佐子再用这些钱把店铺租赁到手,这家酒吧虽然面积不大,但装修费用不低。大楼本身也是新楼—实际上的花费,恐怕1000万日元远远不够,大概得在这个数字上翻个番才行。北川是怎样筹措到这笔钱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笔钱是北川在什么地方借的吗?”
我提出问题之后,扶佐子再次用双手捂住脸庞。似乎与她稳重的外表恰好相反,她是个情感异常丰富的女人。我等着她冷静下来,一口一口地啜着泡沫已经消失的啤酒。
“他让我开立一个可以转账的账户,然后就把钱给我了。”
根据我昨天在支行的计算机终端上查到的信息,青木扶佐子的账户是去年三月开立的。那时,北川可能有了临时收入。
“我想问一句题外话,上上周的星期四,你是否与北川见面了?还记得吗?”
“见了。”扶佐子抬起头木讷地说。那正是为坂本守灵的夜晚,也是坂本的个人电脑中的数据被人删除的日子。
“什么时候见的?希望你尽可能准确地回忆一下。”
“很晚。”
“八点钟,九点钟,还是十点钟……”
“应该是九点钟以后吧,大约十点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