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想了想,说:“日后,前院的情况定要盯紧了。”
她还想去见那人最后一面,若是不亲眼瞧瞧,怕是会成为她心底一大遗憾。
她一直便是这般记仇。
没有反抗之力时,她能忍到旁人不可想象的地步,可一旦能报复回去,她便想死死将人咬死。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容悦的计划进行着,并无差错,但是她算计了罗玉畟,连罗府的后续也算在了其内,却没有算到罗闫安的行动。
夜,澹溯院旁围着士兵,密不透风。
只不过,如今靖王殿下入城,为了保护靖王安全,厉晟抽了近一半的人守着城主府。
今夜里,给澹溯院送茶水的女子,似与往日有些不同,头上的玉簪比往日要俏了些。
侍卫例行检查了茶水,才将人放进去。
书房的灯烛昏暗,一片沉寂,男人坐在书桌前,在案桌上打下一片阴影,女子的身影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修长的脖颈微垂,娇艳媚色,柔弱怜人。
“奴参见侯爷。”
声音软得似能掐出水来。
男人顿时拧起眉,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眯起眼睛。
女子以一种极其温顺的态度低服行着礼,发髻微垂,都透着女子的娇羞。
厉晟微顿,忽地想,那人可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如此模样?
他想了想,那人面染红霞,声音娇糯似猫,稍稍颤着眼睫就似挠在人心的模样,心底轻啧了声,眸色微深。
那副佳人模样,才真真让人疼在了心底。
眼前的女子似不安地咬了咬唇瓣,红唇娇艳欲滴,这番动作惹人垂怜。
厉晟没动,只静静地看着人,将女子的小动作记在心底,眸子里闪过些许光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底下行礼的女子,腿几乎要蹲麻了,上面的贵人竟没有丝毫动静,她在心底憋了憋,甚是娇羞模样地抬起了头。
抬眸便看见男子黑沉的眸子,透着些许薄凉和似笑非笑,她身子一僵,心底说不上的危险。
厉晟朝后靠去,将墨笔扔着案桌上,轻笑着问:“谁让你来的?”
女子在他注视下,额头几乎要溢出汗,她想不懂,明明眼前男子笑着,为何自己竟这般觉得害怕。
她这种人,最是知趣,知道眼前这人是对她没有丝毫兴趣,她收敛了脸上的媚色,控制不住地声音微抖:“回大人的话,是……知府大人让奴来的。”
她是梧州城兰街巷道里的女子,世人常称那里为勾栏院,她容貌甚好,常被人捧着,妈妈也未曾让她陪过客,今日忽地被叫进这罗府,得了讨贵人欢心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