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里的阿娇知晓他这么想,一定会大呼冤枉,她哪是待他不亲近,她那是不敢太过亲近,只怕自己越陷越深再也不能抽身。
至于此刻,阿娇只是悲伤过度,一时忘了原先的顾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陵子好像被君儿写崩了,泪目~
☆、自尽
待阿娇缓过劲儿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依偎在东方朔怀里,她瞬间脸色一红,急忙挣脱东方朔的怀抱,慌乱地抹了抹脸颊上凌乱的泪痕,咬唇道:“师父,我……”
她该怎么说,才能解释自己对师父的冒犯!
“无事。”东方朔似是知道了她的想法,理理衣袖坦然道,面色并无丝毫变化,他本就是那等无论心里想些什么,脸上皆能保持淡然神色之人。
见东方朔并无责怪之意,阿娇心里也镇定了些许,如此一来,方才的伤心劲儿又涌了上来。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离开长安十年,便再也见不到当初那位既温润儒雅,又会在她生病时哄她、逗她开心的太子哥哥了,那日的在御花园的清闲调笑恍若昨日,斯人却已逝去。
历来皇家阴私便最是肮脏,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刘荣哥哥那年一被废便郁郁而终?这里面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事儿,不行,她一定要弄明白刘荣哥哥真正的死因,以慰他在天之灵!
只是她如今远离皇宫,远离政局,又以什么身份和手段来查呢……
看来,她是时候回堂邑侯府了,若不回府,她绝不可能去探明此事的!
事涉皇家,她只要回了府,到时候无论做了什么,总还有个翁主身份保驾护航,留在这里却只能连累师父,如今,怕是已经到她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阿娇沉默半晌,终还是压下心中浓浓的不舍之意,双手在身侧悄悄握紧,道:“师父,阿娇想明日便回堂邑侯府去。”
此言一出,屋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东方朔心思通透,怎会不知阿娇心中所想,可纵使她回了府,凭她的身份又能以什么立场去查清这件事,何况这中间还牵涉着未来帝位与她的婚事,其中的厉害纠纷委实是千头万绪错综复杂,若有个万一,这大汉怕是要变天的。
不若待他测上一字,也好算算此事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既打定主意,东方朔径直走到书案后盘腿坐下,摊开竹简,捻笔蘸墨后,又抬首望着阿娇道:“你且出个字,为师便为你测一测此事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