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或许你早已找到了命定的爱情,我想说的这句话根本不可能会有结果,可我还是想把它说给你听。
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好感。弗朗茨,我这般不易在历史中遇见了一个你,错过你,我该多么可惜。
至少,为这场跨越时空的遇见,我不该欠自己,也不该欠你。
*
等夏洛琳结束这漫长的回忆,她发现太阳已经偏转了角度,有些酸痛的腿提醒着她站立的时间绝对不短了。
她有些好笑地躬□□子,揉了揉腿肚子,直起身来活动了下。身后,急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树起耳朵聆听。直到勒住缰绳后马匹的喑鸣传来,她才再一次满怀期待的望向马车停靠的点。
车门打开来,黑色的礼帽藏不住高挑的青年耀眼的金发。他提着一个有些狭长的木箱,杵着一根光亮的带着金边装饰的绅士手杖,外套的衣领被竖起,遮住了他大半张俊逸的容颜。
夏洛琳捂起嘴,她的心开始演绎一段加了重音记号的渐快的旋律。即使隔着这般距离,她也能一眼就凭身形认出他来。
全世界唯一的匈牙利钢琴家,弗朗茨·李斯特。
递上证件,打开手提箱,盘查结束后,核查官的一句“欢迎回到巴黎”让李斯特有些疲惫的神情冲淡了些许。
他收好自己的物品,微笑着向核查官点了下头示意后,便准备去候车处招一辆回城的马车。
刚要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呼唤。
“李斯特先生。”达古夫人取下了头上的罩纱,露出了那张姣好的脸和那双深情的眼。
“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李斯特有些意外再一次碰见了她。
“我说过了,我的旅行为了逐爱。”她试图和他能进一点,拉近着距离柔声说道,“日内瓦没有了耀眼的您,它便没有了吸引我留下的魅力。”
李斯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身子,他有些眉头轻皱:“夫人,我以为那天的话,只是您酒后的戏言?”
达古夫人似乎瞥见了什么,她瞳孔微缩了一瞬,便切身站到某条链接李斯特视线的路径上。
“戏言?您不愿意将真心话当真,听见了也把它当作醉语吗?”她的笑容勉强里带着些忧伤。
“我很抱歉,夫人。”
达古再一次望向这位让她痴迷的青年,他平静如常的神色让她烦闷不已。她大概是真的得不到他的青睐了,如此,她便不允许某个女孩那么轻易就得到他的心。
就算最后她只能给他们的爱情添上小小堵心,她的行动只会是无力与悲哀,她也是乐意的。
“先生,看在我为您做过的一切的份上,扶送我上个马车可以吗?”
察觉到对方的一丝犹豫,达古夫人轻咬着嘴唇请求,语音尾处竟有了些哭腔:“我只需要一个体面的、最后的绅士的护送,先生,就这一小段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