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淡黄的光辉从屋檐间滑落地上,营造出鹅黄轻纱笼地的感觉,美得让人眩晕。
☆、群疑满腹
大朵的乌云汇聚天空,挤挤压压着堆成黑沉沉的丝絮,盯着这些乌云盯得久了,反而有种即将被乌云压死的错觉。
它们堆积得如此近,似是触手可及。
姜流丹坐在主堂前台阶上,仰头盯着黑云。
遥遥站在姜流丹身后不远处,她已经适应了姜流丹这种坐在主堂前台阶上发呆的习惯,只是抬头看一眼姜流丹的背影,就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院子里洒扫的小厮默默地扫地。
沙沙声不绝于耳,内心随着这种有节律的声音逐渐烦躁起来。
有股一定要做些什么事的冲动,却又被无法动弹的压抑感缠身。
两相撕扯着。
姜流丹低头,怅然问:“遥遥,你可知,这新帝登基,中原是不是也曾发生过大动乱?”
遥遥略思索,回道:“不知,宁城倒是一直很平静,将军离开三个月后就回来了。”
姜流丹回头,看着遥遥:“这两年,圣上是不是都很纵容百姓?”
遥遥迷茫地回视姜流丹:“姑娘这是何意?”
姜流丹笑了笑,淡然道:“苏太守很纵容百姓……就连沈将军,似乎也很迁就百姓。”
遥遥不答话。
姜流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问:“你可知北狄的王位之争吗?那场腥风血雨似乎对中原没什么影响,特别是对这大齐,明明北狄争得你死我活,中原的新帝登基却那么顺利……遥遥,你说,是因为风水问题吗?”
遥遥目视前方,很是惭愧道:“姑娘说的这些,遥遥不懂。”
姜流丹温和地看遥遥一眼,轻声道:“不懂方好,懂了就会乱想了。”
遥遥沉默。
姜流丹再次将视线投到那黑压压的乌云上。
内心尽是无法压抑的烦躁。
想见沈昭武,又不想见,想解释一些什么,又不敢贸然开口。
风吹着乌云慢慢地移动,几滴雨落到练武场上。
灰白的地砖瞬间多了几点雨印出来的黑点。
姜流丹站起来,趁着雨未大时缩回主堂。
雨三两点,渐渐地,汇聚成淅淅沥沥之势。
异居客店。
午时的异居客人满桌,随着下雨,客人们炸开了,大家热热闹闹地讨论这场雨何时才能停下。
最近天气很是反常,夏季的雨量像是突然之间多了起来。
不知道老天正在预告着什么。
小路站在异居门口,朝外张望片刻,随后一脸为难地从门口退回店内,他走到苏明润桌前,愁眉苦脸:“少爷,这下我们是走不了了。”
苏明润端起茶杯,边喝茶便瞥向四周因雨而变得急躁的客人,他轻声道:“走不了也好,反正我们也是来等人的。”
小路闷闷不乐地坐下来:“可是少爷,你案头上还堆积着公文,章师爷都已经催你好几回了。”
苏明润抬头,淡然地暼小路一眼,不语。
小路低头,盯着桌面出神。
田晖小小的脑袋从掌柜台前探出来,看一眼又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