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鸣更没有想到钱多串居然帮着越清王,当面拆他的台,一时之间,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祖父和家父在得到消息之际,他们就派了人出来拦截,并且立刻给姑奶奶送来了信。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快,祖父派出的人根本没有拦住。”周一鸣苦笑着解释。
容峘脸色很冷,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推脱之词谁不会说。”钱多串对这个表哥可是半点儿好感都没有,老夫人没有和娘家人计较,不代表他钱多串不记恨周家。如果不是周家摇摆不定,他们钱家怎么会遭受这么大的无妄之灾呢?
“如果你们派出的人,能有你这样的行程,恐怕早就到了定州。”钱多串满脸都是嘲笑之色。
叶子衿斜睨看了胖子一眼,丫的,到底是过来陪着周一鸣请罪说情,还是想避开老夫人狠狠地教训周家人?这货分明就是在添油加醋。
周一鸣在见到容峘时,心里那点儿小小的侥幸就压下去了。越清王是从战场上杀出一条命来,他岂能是一般人能糊弄的了的人。
“身在其位,总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为难。旁系这几年春风得意,在官场上甚至超越了我们嫡系。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今个在王爷面前,我也不敢有所隐瞒。说来惭愧,他们虽然算是旁系,但这两年他们已经隐隐压了我们一头,就算是祖父和父亲,在他们面前也只能偶然才能说得上话罢了。”周一鸣眼神里的确带着苦涩,“周家是文官,手里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护卫,但旁系却不同。他们多少认识一些奇门异士,人手方面,嫡系却是处在了下风。”
周一鸣并没有过多解释一番,但叶子衿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不过,别说容峘接受不了这份说辞,就算是她,也同样接受不了周一鸣的说辞。周家的嫡系混的不如旁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子衿根本不相信周家会对旁系的所作所为半点儿也不知情。
如果周家真的想眷顾钱家老夫人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先直接写信过来。可是周家却是在钱家出事以后,不,钱家出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们这才派人过来,很显然,他们是想做事后诸葛亮,顺便过来蹭点儿好感。
“虽然是周家旁系惹出的祸端,但我们作为嫡系,也有责任。所以祖父和家父特意让在下捐献一批粮食还有一万两的纹银以此来安抚伤者和死者。”周一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容峘和叶子衿接他的话茬,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先亮出了底牌。
谈生意就是这样,谁先亮出底牌,谁就是输家。周一鸣明知他只要主动拿出纹银和粮食,就会处于下风,但他实在没有办法。
容峘和叶子衿就是不开口,让他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他自个唱独角戏吧?偏偏跟过来的钱多串还在扯他的后腿了,他担心要是再不拿出底牌,容峘的决定会让他后悔。
“一万两的纹银?”容峘眼睛看都不看桌子上的银票。
“我们周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为死伤者做点儿能力所及的事情,以弥补我们犯下的过错。当然,不止这一万两纹银,这一次我过来,还带来了三万斤的粮食。”周一鸣急急地解释。
“少丢人现眼了。”别说容峘看不上这点儿银子,就是一旁的钱多串都看不下去了,“好几条的人命,就想用这么点银子打发了,你想的倒是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