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陶铭正向下一桌走,忽然一个小男孩儿冷不丁撞在了他的身上,吓得他杯子里的酒险险洒落。那小男孩儿似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抱着梁陶铭的腿,抬起头来,两眼水汪汪地看着他,一张小脸白嫩嫩,让梁陶铭的怒气瞬间消散,舍不得再骂他了。
“怎么了?”妻子走过来问。
“没事儿,小孩子间疯闹,没看见路,撞上了!”
妻子看向附近乱作一团的孩子们,笑了:“小孩子嘛,别计较了,赶快去敬酒吧,客人们还都等着呢!”
梁陶铭点点头,接着去敬酒,却总觉得那小男孩儿总在自己不远处,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好像仍害怕他生气似的。他无奈,冲小男孩儿扮个鬼脸,温和地笑笑,示意小男孩不要害怕,自己没有生气。
酒席持续到两点,宾客都作鸟兽散,妻子先抱了孩子去车里,梁陶铭来总台结账,一个小个子男人叫住了他:“梁医生?”
梁陶铭回头,醉眼朦胧看向来人,是个小个子男人,戴了顶鸭舌帽,正搓着手,十分局促地看着他。
“您是……”梁陶铭不记得他认识这个人,也不记得他曾邀请过自己。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去年我去过你们科,孩子生病了,是您给看的。”
梁陶铭笑笑:“您好。”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去了,他每天坐诊,一天下来,看的小孩子最多的时候能过百,他怎会记住每一个孩子的长相,他又不是神仙。
正在这时,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男人身后探出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是刚才敬酒时撞在他身上的小男孩。
“原来他是你的孩子,”梁陶铭对小男孩露出了笑容:“小家伙很可爱。”
男人尴尬地笑笑,将脚旁地上的袋子提了起来,递向梁陶铭:“我听说您得了千金,在这家酒店办酒席,所以特地赶来,祝您喜得贵子。”
“您能来就行了,这样太破费了。”梁陶铭客气着,却还是接下了袋子,目光扫了扫,里面是个木盒,不知究竟装的是何物。
男人见他收了,点点头,慌忙跑走了,梁陶铭莫名其妙得很,这人不是应该要求他办事么,怎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