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陶铭酒喝得多,头疼得很,也不愿深想。走了才好呢,也省得他劳心劳力。
那东西被梁陶铭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早忘了,直到一星期后和妻子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打开后备箱,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提拉回去打开木盒一看,梁陶铭眼睛亮了。
你知道那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宋代官窑,白瓷,珍珠地两开窗婴戏图梅瓶,上面着笔勾勒了两个童子,天真可爱,在宋瓷里算得上乘。梁陶铭爱不释手,没想到白捡了一样好瓷器,这都是女儿带来的好福气,从这之后,梁陶铭更疼女儿了。
只是有一点梁陶铭纳闷得很,这瓷器这么好,怎地那人就白送他了,自上次酒席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难不成果真是谢他为自己的孩子看好了病?那也不用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当谢礼吧,这人如果不是不识货,那肯定就是个傻帽,要不就是先笼络住他,等真遇到大事情了再来找他?
光想也无用,日子还得照过,那人不来找他最好。他每日把玩梅瓶好多遍,当成自己的心上宝。
这日,医药公司的人又上门了,对方是家生产儿童疫苗的公司,与梁陶铭接洽的医药代表叫小崔,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一张小嘴能说会道,最重要的,会办事儿。
何为会办事?小崔进了门,与梁陶铭一番寒暄,公司的产品宣传册便递了过去,梁陶铭翻开一看,嗬!大红包,厚厚一个,合他的心意。
他不动声色将册子合住,放进了抽屉:“我们儿科的疫苗先前是X制药厂出的,老牌子了,口碑在外,一直没换过。不过我也看了你们的产品信息,感觉确实比X制药厂的要好些,这样吧,我们先少进一些你们的疫苗,如果效果不错,以后就换你们做供应商,你看如何?”
“要得要得!”小崔眉开眼笑:“梁主任放心,我们公司的疫苗没说的!如果今晚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梁主任一定要赏脸啊!”
梁陶铭淡淡一笑:“好说!好说!”
晚上一通饭局下来,已近午夜,梁陶铭酒喝得多了些,没法儿开车,小崔便开车将他送回了家。小区的路灯近些日子接连坏了好几盏,走在院子里看不大清路,梁陶铭的家在最深处的一栋楼里,他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走,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没待他反应,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已经撞在了他的腿上。
“什么玩意儿!”梁陶铭刚要张嘴骂,一回头,瞧见那东西的模样,傻眼了。
还是满月宴那天撞到他的小男孩儿,正抱着他的腿,眼泪汪汪的瞧着他。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梁陶铭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原来你跟我住在一个小区里啊!”
小男孩儿怕生,向后躲了躲,还是想哭的模样。梁陶铭立时就明白了,一定是这孩子被家人打骂了,觉得心里委屈,就跑了出来。现在的小孩子果真不得了,屁大点事情,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