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脸,一张不平凡的脸,这是一张一开始就征服了你的脸,早在你开始思索他的天堂之前。”
“我没有被征服,”他说,“因为职业的关系,我自然而然会对人感兴趣。”
“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间充满浓重威士忌气味的卧铺里倒下的是一个肥胖的商人,他脸上的胡子像没修好的篱笆,一张脸有如煮得太熟的布丁,你仍然会对他有兴趣?”
“有可能啊!”
“你这个不诚实的混蛋。从你看到他的脸,注意到酸奶酪对他的粗暴的态度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七B的拥护者。你从酸奶酪的魔掌中拯救他并帮他把外套抚平,就像个母亲整理他小孩的披肩一样。”
“闭嘴!”
“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并非你认为他的死有何疑点可言,而纯粹是因为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事。他年纪轻轻但已死去,曾经轻率而且活生生过。你想知道他轻率而且活生生时是什么样子。”
“好吧!我想知道。我还想知道谁将是林肯郡的新宠,我的股票在今天的开盘价多少,还有珍·凯斯的下一部电影,但我不会因为其中任何一件事而失眠。”
“不会,不过你也不会在你跟河水之间看到珍·凯斯的脸。”
“我并不想在我和河水之间看到谁的面孔,也不会有任何东西出现在我跟河水之间。我来这里是为了钓鱼,没有任何事能妨碍我这个目的。”
“七B也是为某件事北上来的,我怀疑那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会是钓鱼。”
“为什么不是?”
“没有人会跑五六百英里来钓鱼,却不带任何钓具。
如果他还灵光,他至少会带着自己喜爱的鱼饵,即使他打算租钓竿。“
“是的。”
“也许他的天堂是提南欧,你知道的,就是盖尔人的那一个,那是很有可能的。”
“为什么很有可能?”
“据说提南欧岛远在西边,远离着最外围的岛屿。它是个青春之岛,永恒的青春之岛,是盖尔人的天堂。但到底是什么护卫着这通往天堂之路?似乎是有着歌唱的沙的岛屿,还有岛屿的石头站着就像人在走路一样。”
“还有会说话的野兽?你发现它们也在外岛?”
“我发现了。”
“你发现了?它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