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
“噢!走开,别烦我,我现在忙着钓鱼。”
“你也许是在钓鱼,但是你什么鬼东西也没有钓到。
你的钓竿可以收起来了。现在你听我说。“
“我绝不会听你说。好吧!就算这些岛屿中有歌唱的沙,有能行走的石头,也有饶舌的海豹,那都跟我没关系,而且我也不觉得跟七B有什么关系。”
“没有?那他来北方干什么?”
“也许是来埋葬一位亲戚,来和一个女人幽会,或者来攀岩!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为什么要在乎?”
“他将会在某处的凯利多尼亚饭店停留过夜。”
“他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会在哪里过夜?”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
“如果他打算在一家叫瓦佛利的旅馆过夜,怎么会有人荒谬到说他要去‘抢凯利’?”
“如果他是要去格拉达,我打赌在格拉达绝对不会像内地有旅馆叫凯利多尼亚这种难听的名字。如果他去格拉达一定会经由格拉斯哥和欧本。”
“不尽然。经史衮去,路程又短又舒服。他也许讨厌格拉斯哥,很多人都不喜欢那个地方。要不然你今晚回到住处时就打个电话给史衮的凯利多尼亚饭店,查查看是否曾有一个叫查尔斯·马汀的人打算在那里过夜?”
“我才不做这种事!”
“如果像你这样拍打河水,会把河里的鱼都吓死的。”
晚餐时他心情郁闷地回家了,除了没抓到鱼,还失去了平静。
一天的工作全做完了,小孩也上床睡觉了,客厅里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静。他的眼光从手上的书游移至房间另一端的电话,电话摆在汤米桌上,静静地放在那里,吐露出一股潜伏的力量,不断地对格兰特招手。只要他拿起话筒,就可以跟美洲太平洋沿岸的人讲话,跟大西洋中每个人迹罕至的小岛上的人讲话,跟地表上空两英里的人讲话。
他也可以跟史衮的凯利多尼亚饭店的人讲话。
他压抑着这个念头,心里的愤怒渐渐升起,这样过了一小时。然后,罗拉去准备睡前酒;汤米把狗放出去;至于格兰特,则像个橄揽球球员一样冲到电话旁,而不是以文明人正常地走过房间的速度。
他拿起话筒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电话号码;他放下话筒,觉得自己获救了。他起身想要回去看书,没拿起书却拿起电话簿。如果他不跟史衮的凯利多尼亚饭店的人讲话,今晚就得不到宁静了。虽然这个代价有点愚蠢,但要得到宁静可真是够便宜的了。
“请问是史衮1460……凯利多尼亚饭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两个礼拜前是不是有一个叫查尔斯·马汀的人跟你们订房间?噢,好,谢谢,我等。没有?没这个名字?噢,非常谢谢,很抱歉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