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B说服务人员查票后不久,听到七B的人回来并且关上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对话了。“
“从后脑勺重重地打一个人可并不需要什么对话啊!”
“没错,但是他需要机会。你要打开门,而且卧铺的那个人要刚好摆出正确的姿势供他做出致命的一击,这样的机率微乎其微。就算你不用选时间,要在火车卧铺里袭击一个人也并不容易。任何想置人于死地的人都得进入卧铺,在走廊上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果卧铺里的人在床上,你做不到;卧铺里的人面对你,你也做不到,而且他一察觉到有人,马上就会转过身来。所以,惟一的可能是先有一段简单的对话,然后再下手。但是八B说根本没有人来找七B,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对话。八B就是那种在火车上不能睡觉的女人。因为她事先就知道这样子,所以任何一点小声音,就是一点点的尖叫声或卡嗒声,对她而言都是折磨。她通常大约要到凌晨两点半才能入睡,但在那之前比尔·肯瑞克已经死了。”
“她听到他跌倒的声音了吗?”
“她听到‘砰’地一声,以为是七B取下行李箱的声音,当然,七B根本没有拿下来会产生‘砰’一声的那种大行李箱。噢!对了,比尔会不会讲法文?”
“一点日常会话吧。”
“像Avecmoi(跟我一起)。”
“是的,大约就是这样。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只是好奇。看来似乎他打算在某处过夜。”
“你是说在苏格兰?”
“是的。他带着新约圣经和法文小说,可是却不太会讲法文。”
“也许他的苏格兰朋友也不会啊。”
“是啊,苏格兰人通常都不会讲法文。但是如果他打算在别的地方过夜,那他就不可能同一天跟你在巴黎碰面。”
“噢!只差一天对比尔算不了什么的。他可以在三月四日拍封电报给我就行了。”
“是啊……我真希望我能够想出来他为什么要如此遮掩自己。”
“遮掩自己?”
“是啊,就是为什么要伪装得如此彻底?为什么他要别人认为他是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