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麦,她……她一直患有梦游症。”
“什么?你说清楚点,什么症?”帅歌大声地问他。
“她梦游、说梦话。她在梦里说你一直对她有怀疑,怀疑她杀人。”
“你这个线索没用,说梦话不能成为证据。”帅歌说。
“案发当晚,她到过现场,还拿回家半块砖头。你知道,患梦游症的人行为是不清醒的……”
“不清醒?不可能吧?如果不清醒她干吗要出逃呀?”帅歌故作轻描淡写,“你确定她说梦话时提到我对她的猜疑?那你听到她有没有说过打伤人?”
帅歌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一时鬼迷心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帅歌呀帅歌,难道你真的是被破案逼急了吗?可这案子没人逼你呀,二茨的死亡鉴定书出来了,他的死因很明确,死于脑出血、脑疝。只是问题是现在没人证明他的脑伤是别人致伤,还是自己碰伤。既然所长刘强都放弃这个案子了,你为什么还死盯着不放?你想破案立功想疯了吗?
“这个我真没听见。对了,粟麦跟我吵架时提到过那天半夜出去找我,差点被一个民工强暴……”
“什么?你说那天夜里有个民工企图强暴粟麦?”帅歌一下子支起了脖子。
“是呀。粟麦跟我是这么说的,她说幸亏她反应快,顺手捡了一块砖头,吓住了那民工。”易非突然警觉地住了口。
“她是这么说的吗?”帅歌问。
“是,她是这么说的。”
帅歌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地说:“我刚才说粟麦出逃,可能用词不当,也许她只是暂时回娘家住几天呢。”
“不,她从来不回娘家。当年她妈把她嫁给我时,她才十六岁,正读中学呢,为这个她恨死了她妈。”
“那也许她只是出走,到亲戚家去散散心,比如……”
帅歌想到那天粟麦跟他说有个亲戚在八家村,尽管他不相信这是真话,但现在他希望她真是去了亲戚家。
“她家没有亲戚。她父亲是当年下放来到这里的,娶了粟麦的妈妈之后就一直在这儿待到死,从没听说过她家有亲戚。粟麦她妈自从丈夫死后就住在学校,也没有任何亲戚。”
“她走的时候没给你留下书信或什么话吗?”
“她要给我留话了,我能这么伤心烦恼吗?我……对她那么好,那么关心她,体贴她,看她身体不好都不让她上班……她倒好,连一句话都不留,她,她怎么这么狠心,连家都不要了碍…”易非手捧着脸哭起来,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你也不要哭,好好回忆一下,她究竟能去哪儿?还有,她走的时候带了多少钱,带了什么重要东西?比如身份证带了吗?还有学历证书什么的。”帅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