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骆嘉不再说话了。
“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戴院长说。
她轻微缩了下肩膀,像一只受惊的猫弓起脊背。
“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戴院长说,“她搞砸了安妮的葬礼,她说她就是安妮,这一点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你知道最让我瘆得慌的是什么吗?”戴院长接着说,“她说出了许多只有安妮才知道的事情,而且说得全对。我甚至……差点把她当成了安妮。”
“可是,”骆嘉顿了下,“安妮告诉过她那些事也说不定?”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戴院长长舒了一口,“我只是想说她病得不轻,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竭尽所能继续给她治疗下去。”
“能治好吗?”骆嘉把声音压低了。
“说句实话,目前国内几乎没有治好的病例。”
周围的气流逐渐变冷,戴院长的话就像一把冰刀,深深扎进她的心脏。这一切都是诅咒、报应……如果她真的对安妮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
半天没有再听到骆嘉的声音,直到隔了一分钟左右,他又问,“有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当初……安妮,真的怀孕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文馨警觉地竖起了耳朵,但听到的却是戴院长长久的沉默。
这算是默认了吗?
她站了出来,戴院长看见了她。
骆嘉也顺着戴院长的目光转过身来。他看见文馨的时候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问文馨站在那里多久了。
戴院长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那眼神像充满畏惧,也充满了逃避,像是逃避自己无法面对的自杀的“女儿”?
骆嘉走上来,拉住她的手腕:“文馨……”
文馨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她什么都不想听,刚才她做梦梦见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把他的手硬生生地推开,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什么?”
“你为什么不接安妮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