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苏清泽还在口若悬河,分析完利弊又接着道:“您说说,旁人怎么看,同我姐、姐夫的安全比起来,孰轻孰重。再说了,规矩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咱家什么时候有过规矩了?就说我姐,成婚第二天就弄了个女的回府,她有规矩吗,所以我必须得去看着,免得那女的作妖。”
贯彻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传家箴言,苏清泽觉得他这话说的,半点毛病没有。
别看他平时傻不愣登的,可心里门清着,家传好几代的没规没矩是为了什么。
世人皆知伴君如伴虎,帝王猜忌向来是架在脖子上的刀。苏家历代忠勇,几乎就没吃过败仗,怎可能都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能做到位极人臣,还从未遭帝王猜疑的人,纵观历史有几人。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没规矩三字。逞着“武夫之莽”,不守世俗礼教,但只忠诚于皇帝一人,谁的面子都不给。而文人自视甚高,暗中难免轻贱几分,便是有心结交,都因害怕一言不合就被打,而歇了心思。
于苏家而言能做孤臣,才是忠臣。所以,苏清泽那般纨绔,没被打死也是有原因在里头的。
苏承业看着他艳红的裤腿在眼前晃来晃去,脑子里扯着疼,一脚将他踹到雪地里:“滚蛋!”
“好勒。”苏清泽拍了拍屁股上的雪,答得干脆。
严肃岳父和遵纪守法小舅子的形象相继崩塌,许氏有些不好意思,“让王爷看笑话了。”
“不碍事的,岳母。”沈恪对许氏道:“他们姐弟三人感情深厚,乍一分别,心里定是不舍。”
许氏干笑两声,苏清泽跟在旁边将头点地似啄米。
苏杳杳看了沈恪一眼,便听他又道:“小婿有个不情之请,想邀清泽与婉莹过府小住,多陪俏俏几日,不知岳父岳母意下如何?”
这般放纵的态度,想也是爱屋及乌所致。许氏与苏承业对视一眼,谁他娘的谣传齐王不近人情来着!
既然王爷已经开了口,苏承业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看向苏清泽,“你去了王府最好安分一点,若惹了乱子,我打断你的腿。”
苏清泽一听,当即表达了自己对姐夫的感谢和仰慕之心,又对着他爹夸了好半晌英明神武之类,这才蹦跶着跑开,将包袱往马车上一丢,乖巧地等在脚凳旁。
就这样,继苏杳杳做主从宫内带回一个女子后,齐王殿下又在陪同新娘回门的次日,带回两男一女,如此操作,惊了京城众人,同时也让原本冷清的王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得热闹起来。
听风阁内,苏杳杳站在沈恪身旁,看向正在诊脉的温言,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