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仲这番令他们心坎儿直跳的详述,这些公子哥们显然不视为空穴来风的虚言,瞧那一双双直瞪得发亮的眼珠子,恨不得策马直奔马鸣坡,先睹美人儿庐山真面目为快。
公子哥儿们相信王仲的话,并不无道理,风景秀丽的江南,非但是鱼米之乡,美人儿可也称得上是江南傲人的“特产”。
况且“栖凤楼”的艳名,亦非一般青楼妓院所能相提并论的,若非才貌出众绝伦,断不能成为“栖凤楼”开春的花魁人选。
说起“栖凤楼”,自然不得不提曾经绝倾长安城的当家一一崔栖凤。
早年,崔栖凤在长安城是绝名红得发紫的名妓,姑娘她称第二,就没人敢唤第一,凭其美艳的容貌,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的技艺,及无人出其右的交际手腕,这姑娘就这么艳倾长安城,多少男子为其神魂颠倒,多少富贾、公孙王侯不惜砸下大把白花花银两,为的不过奢望与如此消魂佳人,共度一宿春宵,然而受其青睐的幸运儿,竟是掐指可数,扼腕了不少风流男子。
年华渐褪,崔栖凤可不会笨得让岁月这个无情杀手,摧毁她自身残徐的价值,她急流勇退,下嫁一名富贾为妾,并经营起“栖凤楼”,圆滑的交际手腕,不但风光了栖凤楼,且放眼长安城,摆得上台面的名妓,皆出法其调教。
“夺花魁”,是“栖凤楼”每年开春的重头戏。想夺花魁非但得有大把钞票,更需有抢夺花球的好本领。
“王兄,去年花魁由你夺走,今年贵府家丁个个身材魁梧粗壮,有他们护驾,想来今年又非你莫属。”王维祥笑脸奉承,心底头可是恨得牙痒痒,若非王仲要去,去年的花魁闺房主人该是由他做。
“不敢,不敢,各凭本事,各凭本事。”王仲谦虚直让,暗地里却是笃定,不愿多让。
由城门口传来慌促的吸哈马蹄声,惊吓了熙攘的街道人潮,只见一名壮汉急惊风似的快马直奔“栖凤楼”,沿途石板道上破喉喝斥:“让道,让道!”
“栖凤楼”出乱子了!?当那名壮汉慌措跃下马按时,栖凤楼门口也围上了黑压压瞧热闹的人潮。
崔洒风由内种情自若地蓬步轻移、柳腰摆款的走了出来,虽年届三十,依然风韵犹存。
“怎么的?瞧你这急惊风似。”她可是神闲气定。
“三娘,花魁教马鸣坡的贼儿给掳了。”那壮汉惊惶惶地说。
崔栖凤妾位排行老三,伙计、姑娘们都尊称她三娘。
“给掳了!?”崔栖凤脸色逐变,泼辣地叫嚷著:“哪个贼寨的罩子昏湖了?居然动上我栖凤楼的花魁,合著也将我崔三娘给瞧进门缝里头人。”
“鲁家寨的贼子。”
崔洒风心头一震,喀眉再问:“当家的可是鲁啸天那早将命交给阎王爷的莽夫?”
“正是,鲁啸天还要小的捎个口信给三娘。”那壮汉怯怯不敢直言。
“啥屁话,直说。”崔栖凤不耐的问。
“他说……他说今年的花魁他要定了,多少聘礼、订银。绝不含糊,要三娘尽管开个价。”
“开个屁价。”崔栖凤当街叫骂“那个莽夫靠道不知道为了开春的在魁,我可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托人寻遍各地,千万选一的瑰宝吗?就算拿他整座贼案都抵不过一个花魁。那王八羔子不晓得夺花魁是咱栖凤楼开春的重头戏,少了个花魁,靠不成要老娘披挂上阵?老娘我几时踩过他尾巴了,他根本存心想砸咱栖凤楼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