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秒钟而已,何川接起了电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对面的周子非立刻清醒了:“你是谁?为什么接田孜的电话?”
“你找田孜啊~”
何川慢条斯理地说:“她刚才洗澡去了,你听......”
他把手机贴近卫生间方向,哗哗的流水声清晰可闻。
周子非脸色突变:“你怎么会在她家?你们什么关系?”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何川语带暧昧。
周子非一下子不说话了。
何川傲慢地说:“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下次老子可没有这么客气了!”
他“啪”一声按掉电话,要是周子非在眼前,他非一拳打他脸上不可。
周子非的酒瞬间醒了,冷酷的现实仿佛一桶冰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跌坐在沙发上,泥塑般地僵了好一会儿,拨通了一个电话,说:“李师傅,你不用过来了,我这会儿不用车了!”
对方有点恼火:“这怎么说的?我都上路了,大半夜的,咋想一出是一出啊?”
要不是看在高额酬金的份儿上,他才不会大年三十一呼即应呢。
周子非有些不耐烦:“行了,别啰嗦了,钱照付!”
他挂掉电话,胸口绞痛,一颗心仿佛裂成了无数个小碎片,亏这些日子他左思右想,肝肠寸断,亏他热血上涌,半夜三更想连夜去见她,亏他那样的爱她......
终是错付了
一颗硕大的泪珠顺着他的面颊静悄悄地流下来了,瞬间就变得冰凉。
大年初一早上,王美蓉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老爷子病情稳定住了,算是又过了一关,老人年纪大了,每次过年都像是在闯关。
田孜和何川又出去玩了一天,这次去了后山。
那里常年不见太阳,依旧是一个银白的世界,他们看到了美丽晶莹的冰挂和雾凇,踩着山路上咯吱咯吱的积雪,恍若置身于童话世界,感觉整个天地都是他们的。
两人虽然各揣心事,但一个有心弥补,一个退步迁就,所以还算笑语晏晏,和睦愉快。
战火是大年初二的上午爆出来的,王美蓉一家去串亲戚,剩下他俩待在家里不愿出门。
这两天爬山爬得骨头疼,他们各自懒洋洋地守着沙发的一端,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突然,田孜像见鬼了一样突然折起身,脸色都变了。
何川说:“怎么了这是?一出一出的!”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里似乎能飞出刀子来,嘴唇颤抖了半天才问出声:“三十晚上你接我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