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闹得厉害,加之三皇子破了相,真妃和岚妃也弄得势成水火。他当时操心国事,最是不耐。两个妃子哭哭啼啼来告状,他一着恼,将两个皇子都关了一个月。至于真妃同岚妃,则足足有两个月未召过一回伺寝。
荣烈此刻提及这件事,只见荣安眼底寒色一闪,脸色顿时沉下,“你是说此事同宝光有关?”
“我也不知究竟有关无关,”荣烈神色依旧懒懒,似未看到荣安脸色的变色,“不过,你关了老三老四后,我有一日去看老三,却碰上了宝光。听得她在同老三嘱咐,让老三千万别同人说,是她告诉老三的。”
说完这句后,荣烈便顿住。没有再往下说宝光不让三皇子说的内容,只端了茶盏慢慢饮着。
荣安的脸色却又沉了几分。
他们两兄弟说话,已无需句句清楚,便已明了。
三皇子同四皇子这一架的缘由,他还记得。
他的宫妃不算多,细算来,也不过二十来人。其中,岚妃乃是宫人出身,因长相讨喜,被他纳了。后来生了三皇子后,母凭子贵,才晋了妃位。
三皇子性格憨直,却极孝顺。那年两人打架后,三皇子只说是四皇子骂了他母妃,旁的却是一句多的都不说。
后宫争风吃醋,皇子间闹别扭,也是常事。事情一过,他各打五十大板,也就未多理会。
如今听荣烈这么一说,他却是明白过来。
当年之事,只怕是宝光在老三老四中间传了话。而且,究竟老四有没有说那样的话,只怕还未可知。
这样一闹后,得益的无非是皇后。
在当时那段时日,因心事繁杂,他召寝最多的正是样貌讨喜可爱的真妃和性格最为柔顺的岚妃。
荣烈抬眸看了一眼脸色发沉的荣安,轻轻一笑,“不止此事,眉儿这么多年来被你家那些个排挤,只怕大半都是她的功劳。”提起茶盖荡了荡浮沫,饮了一口,放下,“这样的女子,即便是貌若天仙,臣弟我也是敬而远之。没得弄到府中恶心自个儿。原先,我是想着皇嫂的脸面,不大好说。可如今,她既是连我也想算计,我却是忍不得的。不管怎么说,那纳兰家的女人,也是皇兄赐下的旨意。她手段这般阴损,昨夜若真成了事儿,折了我的脸面事小,若是影响了皇兄的大计,这才是大事。”
荣安垂眸须臾,又在屋中踱了几步,忽道,“你真觉着那司马陵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