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过是玩笑,这句才是真意。
左右柱国非一般臣子可比,未有两人同意,即便是荣安也不能随意强迫下旨赐婚。
太子荣俊年届二十二,还未立正妃。
荣烈心里清楚之极。
皇兄同皇后两人心里都是属意温娜儿的。只因温多尔一直态度暧昧,才一直未提上台面。毕竟,此事不比其他,一旦提出,若是不成,反倒是伤颜面。
“哦?”荣安眸光一闪,“你说他也属意太子?”
荣烈懒懒而笑,“俊儿一表人才,且不说身份,论才干论脾性,那也是一等一的。他岂会不愿?”
“好!”荣安蓦地一声赞,又重新站了起来,走出来两步,似思量须臾,“若是这般的话,那你这做皇叔就替太子走上一趟,去替太子保这大媒——如何?”
说完,荣安定定看着荣烈,眼底似笑。
荣烈眸光垂了垂,心底淡淡一笑,面上却不露。唇角微微一勾,懒散地将茶盏往茶案上一放,长腿一收便长身而起,语似随意,“既是皇兄的吩咐,臣弟岂有不从之意?何况也是美事一桩,那臣弟这个做叔叔的便替俊儿跑这一遭儿吧。”懒懒散散的说完,“皇兄可还有事?若是无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荣安轻声一笑,一面朝书案行去,一面朝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荣烈方行到门前,身后突地又传来荣安的声音,“那纳兰家的身有寒症之事,你该是知晓的吧?”
语声平静似家常闲聊,却隐隐带了几分深意。
只见荣烈身形微顿,下一瞬,转身过来,面上笑意中似有讶异,“皇兄怎想起说这个?”
荣安未有回答,深深看他一眼,“若昨日那假秋池真个得逞了,你待如何?”
两人聊了许久,荣烈入宫时,晨光方初亮。而此际,窗外却已是日高起,明媚生辉。
一抹金色从南面窗缝泻入,正正落在荣烈足上,在他金线绣纹的黑云靴的靴头涂上了一道醒目的金色。
听得荣安的问话,他很是随意的先低头望了一眼,才抬首起来,唇边淡笑,似漫不经心,“皇兄想多了——她是成过亲的人,原本就非处子。”
荣安望了他一眼,噙笑微顿首,“行了,去吧。”说了这句,又添了一句,“他**若看上了别家的,只要合适,我便替你做主。”
这一回,却未有称那“朕”字。
荣烈唇角挑了挑,未置可否,只噙笑颔了颔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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