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皇帝面上不自觉的带了愠怒,凉凉看着端静,辰王意识到父皇的不耐烦,心中暗骂了这个蠢货妹妹,忙不迭的冲端静轻斥:“父皇面前你也敢胡说,你任性妄为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陷害裴大人,裴大人早有喜欢的姑娘,怎么会跟你……做那种事?”
辰王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竟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皇帝冷眼看过来,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把这个蠢货丢出京城去,免得拖累自己。
端静知道裴渊克己复礼,洁身自好,从不沾染女色,家里清净的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她一边感慨世间有此等男人,一边又忍不住为他那一身傲骨着迷。
她先前还在想,他至今不娶是何缘故,听闻兄长的话,立马停止了纠缠,红着眼道:“什么喜欢的女子,不过是说来诓骗你们的,我和裴渊……”
“天地为证,微臣没有诓骗任何人。”清冷的声音蓦然打断她的话,裴渊仍旧跪在地上,只看了她一眼,便漠然地移开视线:“微臣早已有了意中人,只是碍于身份有别,不敢妄动。原本想着恪守礼节,强行压抑也就罢了,今日端静公主提及,微臣便不得不证明心意,还请皇上成全!”
端静愣住,一头雾水,裴渊有什么要父皇来成全?
然后,她便听见了完完全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话。
裴渊掷地有声道:“微臣仰慕宜嘉公主已久,今生所愿便是能娶宜嘉公主,永结百年之好。此心昭昭,日月可鉴!”
皇帝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也没料到裴渊竟会在这个时候挑明心意,他原本还担心是自己女儿一厢情愿,准备探听探听裴渊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犹豫地说出口了。
这样的话,本应该换个场合说来着,皇帝都没感受到多大的欣慰,就被端静硬生生坏了心情。
人心都是偏的,他虽然因为贵妃而对端静心存愧疚,但在他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同赵如裳比拟。
这会儿更是觉得端静肆意妄为,做的太过,没了好脸色,冷声哼道:“端静,你听见了?裴渊喜欢的不是你,你偏偏一直纠缠不清,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连我皇室的颜面也不顾了吗?”
端静这才如梦初醒,都不用做戏,眼泪簌簌的就流下来:“父皇,我做错了吗?我就是喜欢裴渊,想让他当我驸马也做错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成全我!”
皇帝面露痛色:“朕有心为你挑一个好驸马,结果呢?和许鞅闹成这个样子,叫天下百姓看我们家的笑话!如今你才和驸马合离了多久,就又觊觎起别人,端静啊,你难道忘记了那个戏子和月疑是怎么死的了吗?”
端静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父皇……你……”
皇帝病才好,身子已经大不如前,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坐回椅子上,满身疲惫:“老五,带你妹妹回去,好生闭门思过,朕明日不想听见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