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蜜高烧已经退了,但脸色还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傅廷裕坐在床边,抿了口水,将水杯放到床头柜,双手绞在一起,垂眸打量着她。
傅廷裕看了她一会,深叹了口气,见她似乎睡下了,痛苦的模样也渐渐舒缓,确保没再有事后,转身往外。
其实周特助说的话他不是不明白。
但两人之间,并不是寻常情侣那样。
他,做不到的。
他就算那样,也没什么用。
傅廷裕起身往外,手指刚碰到门把,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一声。
傅廷裕手指猛的僵住,回眸看去。
那个称呼熟悉,温柔,又亲近。
夏蜜还在沉睡,翻了个身,不再说话了。
或许是幻听吧。
傅廷裕嘴角扯了下,摇了摇头。
“叔叔…”
声音渐渐高起来。
这回儿傅廷裕听得清楚,彻底呆住了。
他转过身,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来望向床铺上的女人。
药物的原因,夏蜜睡得极沉,只是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嘴唇微启,“叔叔”两个字,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恍惚间。
傅廷裕想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会仰着小脸,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天真烂漫地叫自己——叔叔。
“叔叔…”
夏蜜声音轻了。
她眉头皱起来。
梦里,她似乎也回到了那一天。
她这辈子并没有爱过什么人,唯一真正深爱的人——就是傅廷裕,但是也不是。
她爱的,是最开始相遇时的那个男人。
他斯文温润,成熟清俊,在演讲上相识,穿着西装外套,有些许的淡漠,但会弯起眼睛叫她“小姑娘。”
强势却又温柔,声音低沉,清越。
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后来的那个人。
这个叔叔,叫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