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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听话,别出来(1 / 2)

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 作者:黑金烤漆冰箱

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 作者:黑金烤漆冰箱

我总觉得,我们是在血雾里兜圈子。

这血雾除了能强烈的腐蚀人的肌肤以外,应该还可能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否则,我和凌翊不可能这么久还在血雾中。

凌翊眸光一扫,眼睛都变得猩红,身上带着杀气,却十分温柔的对我说:“不过是简单的易术,姓白的想留我们下来,我们就同他玩玩。他伤你一毫,我就动他十刀。不会让你的血白流的……”

看着凌翊这个样子,我禁不住沉默了,白画栾把我们困在血雾里。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如果能在短时间能把他揪出来,倒是可以好好的惩治他一番。

想想我现在要是照镜子,绝对会变成血人一样的存在。

那样铁定先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凌翊看见了,也会不喜欢吧?

这些红色的雾气,到底是……

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越是吃力的想着,越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疼的要命。好像是有一根根的钢针扎进来,才会让血液从身体的各处一直不停流出来。

那种感觉,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下意识的,却是用手护住肚子的位置,想保护肚子里的宝宝平安无事。这大概是每个母亲,母性的天性。

尤其是灾难来临时,母亲的第一反应。

比如地震挖出被埋者,很多都是母亲保持卷曲,护住肚子的动作。那样的动作在尸身出土以后,依旧会感动到很多人。

凌翊停下来了,单手举起来,拇指割破了食指的指腹。指尖轻轻的在空气中画出了一道符的形状。

那符咒的形状,我看的明白,是天雷地火甲胄符。

这个符咒的形状,他用自己的血液在血雾当中连画了三个,用掌心轻轻一推。竟然是围绕着我们两个人,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稳固阵型。

这种阵型,道家常常会使用,看起来牛皮哄哄的。

我感觉自己身上不疼了,血也不会流了,还有些愣。看着那些漂浮在空气中好像凝固了一样的却着光的血液符咒,我真有点傻了,这样手段的道术真的好厉害。

用这道符咒,竟然能隔开这些血雾。

血雾在符咒的外面,一点点的想要侵蚀进来,他的双眸已经是染上了诡异的青蓝色,冷冽的看着。

突然,他松开了我,身子一闪就到了甲胄符防御的外面,冷冰的命令我,“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他出去以后,脸上首先冒出血的,是上次被我用解剖刀破相的那个伤口。也不知道我的解剖刀威力是有多大,在一个灵体上的割伤,居然让伤口延续到了现在。

要知道,破相的是我老公,当初我就不那么笨手笨脚,让解剖刀掉进棺材里。

我在破甲胄的保护里面,没有出去,眼看着他在血雾中冷傲的站立。他颀长的身姿伟岸如高大的山峰,脸上一片沧冷和冰凉,“白画栾,这血雾我这么久都走不出去,恐怕是你做的手脚吧?我不喜欢兜圈子,也懒的用易术破解,你直接出来吧……省的破了你的障眼法,你又说我欺负你。”

血雾中,凌翊的白皙的脸颊上,又多了两道流血的地方。

血液从他冷峻的面容上滑落下来,平添了几分肃杀和嗜血的气息。

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缓缓的从血雾中走出来,他一身白衣素白,尽管上面有许多烧焦的痕迹。可血雾只是围绕着他周身的飘散,却不轻易的靠近他的肌肤。

他干净的脸庞在白雾后面,被血雾蒙上,有种虚无飘渺的感觉。轻轻的他弯了腰朝凌翊抱拳行了一礼,“小生这厢有礼,这八卦阴阳子午阵好玩吗?如果探不出其中奥妙,就会在里面一直都圈子呢。为了能把二位留在这里,可是让小生牺牲了整个玄灯村的魂魄。”

玄灯选所有的魂魄?

想想也是啊,这么大血雾袭来,玄灯村的灵体魂魄受到血雾影响。他们也被困在血雾和八卦阵法里,想必是出不去的。

如果实力不够强悍,势必会被血雾吞噬同化。他可真够狠的,那些鬼物可都算是他的臣民。

为了达到目的,在他的眼中,这些臣民甚至连一颗弃子都不如。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老娘是怎么安置的,是不是也是要等着被自己乖儿子找来的血雾给吞噬了。

而这个从血雾里出来的白画栾,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血雾全都刻意的避开他。让他在血雾当中来去自如,连一点损伤都有没有。

“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手底下见真章。”

凌翊懒得和他废话,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一双冷瞳如同幽冥深处的鬼火,浑身都是滔天的杀气,瞳孔更是全部变成了青蓝色。银白色的小刃在他的手中,似乎是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火焰附近血雾全都被燃烧的一干二净,那银色小刀闪电一样的就飞出去了。

一瞬间周围聚散怪异的浓雾,突然就动了起来,迅速的形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盾牌。让雾气的质感跟塑料一样,让人完全看不见雾气后面的白画栾。

小刀入了血色盾牌之后,便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分毫。

血盾的后面,传来了白画栾冷漠的笑声:“我知道你实力强悍,这血雾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会一点点削弱你的实力,更会阻挡你手中银月刃的进攻。”

现在,。”

现在,我才知道凌翊经常用的那把小刀是有名字的。

名字还挺好听,叫银月刃。

凌翊见到银月刃被血盾抵挡住了,反倒是冷笑出来,“白画栾,你自己什么实力,到现在还不能认清吗?”

那把银月刃上面燃烧的是一团火焰,在他冰冷的出声之后,迅速的就将盾牌燃尽。刀刃穿过血盾的时候,明显是被旁边的血雾一点点的侵蚀了火焰。

血雾如同飞蛾扑火靠近蓝色的火焰,却因为数量庞大,蓝色的火焰有些坚持不下去。但还是突破了红色的雾气到了白画栾的面前,瞬间就划破了白画栾俊秀的脸蛋。

那脸蛋生的有些儒雅书生气,被划了一刀以后,就不是那个味道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反正是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了。

只是刀身上似乎也因为在血雾中耗损过量出现了裂纹,它要刺入白画栾肌肤内部的时候。

白画栾的脸色微微一变,迅速的闪躲,“芈凌翊,你的实力有多强,为什么还会让你的女人受伤?你……根本就不关心她,你要是早点现血雾有问题,她也不至于落得毁容的下场。”

毁……

毁容!

我自己倒是不在乎,反正整容手术很达,我是怕凌翊听了受影响,对我有自责愧疚的心理,影响了战斗的实力水平。

这白画栾简直就是心里战术的专家,字字诛心,直指人心。

让凌翊一下子变得如此冷酷杀伐的原因,就是这个家伙弄来的血雾,让我身上出了点血。他还故意那这样的话刺激凌翊,让凌翊觉得是自己疏忽才让我受伤。

凌翊没有回答白画栾的话,只是更像一尊邪神,他冷冷的看着白画栾。身上的肆虐的煞气月冰冷,让我觉得眼前的他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邪气在他的身上已经化为了黑色的实体,在灵体周身萦绕着。

“被小生的一番话语,说的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吗?芈凌翊,你要是不在乎她,小生在乎啊,小生的弟弟会代为照顾她生生世世……”白画栾说的话阴寒的渗人,他淡淡的笑着,流转的眸光看向了我,向我抛了个桃花眼。

“凌翊别听他扯淡,我身上只是出了点血,根本不是致命伤。”我大声的喊出声去,却感觉周围的甲胄符咒似乎也开始不稳固了。

凌翊目光灼灼的看了我一眼,眼底藏着一丝深情,语调上却有些平淡,“小丫头,照顾好自己。”

“好!你别担心我!”我立刻回答他。

随之,大量的血雾便有目的有针对性的朝我侵蚀而来。

血雾就跟那种小小的红蚂蚁一样,一团一团的侵蚀着甲胄符形成的保护。看着这一幕,我是有些头皮麻的,心里也暗暗着急。

按理说,凌翊做的符,应经是比其他道士强大很多。

能够抵挡世间大部分的攻击。

可是事实上是,蚁多咬死象,这些血雾的数量太多了。仔细看去,才现血雾是由无数细小如沙的粒子组成,每一个粒子似乎都是一个独立的魂魄个体存在。

无数的魂魄加诸在一起,才形成了这样可怕的血雾。

这些魂魄还都是怨气十分强大的怨魂,让血雾的威力更加的强大。

我必须想办法自保,不然这个三个甲胄符一旦被破,我也要跟着完蛋大吉。到时候,让凌翊分心,我们两个就得一起倒霉。

掌心暗自也在画甲胄符咒,威力上应该没有凌翊的强,但应该能够撑一会儿。到时候等这三张被破了,我再试试自己掌心的这一张。

目前,我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凌翊分心。

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就是一股子蓝色的烈风从眼前闪过。我反正是眼花没看清楚过程,只觉得电光火石之间,凌翊的手就紧紧的掐住了白画栾的脖子,“我让银月刃陪你玩,你应该觉得侥幸,逼我亲自和你玩,你是不是傻。”

他这一下掐的,白画栾的脖子都拧成成筷子粗细了。

这一下轮到白画栾嗝屁了,他的脖子被凌翊直接就从脖子上拧成了麻花状。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那一双眼睛还不甘心的盯着凌翊看。

凌翊在血雾当中,白色的衬衫已经缓缓的被灵体上渗出的也所浸湿。照理说,魂魄灵体是不可能有血的,这样流出血液来,应该是鬼雾伤及了凌翊身上的魂魄。

我刚想从甲胄符的保护中出来,和凌翊在一起,顺便看看他的魂魄到底受损的情况,就听他说:“小丫头,听话,别出来,缩头乌龟爱用分身。这是他的分身,等我对付了他的本体,你再出来……”

呵!

我对白画栾爱用分身这招,早就领教过了。

他这副被凌翊打死的躯壳是个分身,我一点都不意外。

“那他不是无敌了,就跟孙猴子一样,猴毛一吹全是分身。那……那还怎么打?”我有些怕这样的后果,心想这白画栾要是这么屌,为什么不早点和凌翊正面对决。

反正他分身多的不得了,大不了打人海战术。

这个问题凌翊给了我答案:“他?他凭什么和神话故事中的仙佛相比?不过是个鬼魂罢了。他的分身用一个就折损三魂七魄里的一个,他支撑不了多久。这么多年,我陪他玩,他早就浪费的差不多了,想来,这雾中也只剩下他最后一缕天魂。”

“那他的

“那他的本体具体在哪里你能找到吗?如果在这里面呆的时间太长,血雾……血雾可能会同时影响到我们两个人的身体。”我能够感觉到,凌翊虽然实力强悍,但是也架不住在血雾当中长时间的停留。

“找他,并不难!”

凌翊的眸光扫了一遍周围,他的身影快如闪电,再一次的出击。他在空气中画符的速度很快,快到好像指尖一点,就出现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是我还不太会画的风符,符咒一处,就刮起狂风,将周围的血雾都吹起。就见到被风吹出空的地方,站着个白衣少年。

他猛然间被我们现自己隐藏的位置,明显是吃了一惊,脸色更是苍白异常。看样子,他是被吓得不轻。

毕竟,白画栾只剩下最后一个分身了,被杀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害怕,才怪呢!

迅速的白画栾就从腰间抽出了玉箫,在唇边吹奏,也真是奇了怪了。白画栾数次动用分身,可这管玉箫却能次次都被他给找回来。

那被三清旋风符咒吹散开来的血雾,在箫声响起之后。

就好像听命于箫声一样快速的聚集起来,挡在了他的面前,将白画栾和我们之间分开。凌翊却根本不管这些,修长的手指头在浓浓的血雾中一拨,就把血雾生生的给拨开,“别搞这些没用的,这些雾,对我无效。”

血雾后面的白画栾再次现行,他的脸色更加惨白,眼中带着怨毒之色。

“既然能把你引过来……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白画栾也是釜底抽薪了,他厉喝一声之后,嘴里吹奏出来的曲子极为阴森幽凉,“芈凌翊,你今天会因为你的自负,和你老婆一起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那全部的血雾,就跟大海里的大浪一样全都聚集在一团去了。

周围一下就显得空旷了,那一团血雾直接变成一支箭朝我这边飞来。我看着血雾变得箭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玩意是针对我的。

他要用这个,来分凌翊的心。

箭头在扎进凌翊所打出的三张甲胄府上,还坚持了三秒钟,才将凌翊所画的甲胄符击碎。我在凌翊所画的甲胄符被击碎之后,立刻又打出自己的掌心符。

掌心的甲胄符相较之下,由于我道术不精。

就促襟见肘了,被这血箭摧枯拉朽一样的刺破。

耳边都传来破风的声音,我可不想死在这里,连忙飞快的往旁边一躲。本以为是躲过了箭射过来的角度。

去他妹的,这箭也太贱了!

它竟然拐了个弯,继续找我追来。

这箭是血雾变的,似乎和血雾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意识。那是不一箭射死我,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就算我跑出s形,也不影响它追杀我。这次可能……

我跑不动了,也跑不过血箭。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完蛋大吉了。

心头有种了无牵挂的感觉,唯一遗憾的,竟然是不能看着宝宝长大。毕竟我是在鬼域中,真正的身体在连家卧室的床上,太白大人答应我,会保护我的孩子。

所以,我倒不担心孩子的安全。

那一瞬间,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是眼睁的看着那箭尖对着我的眉心。

原以为要死了,却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我自己完好无损,只是皮肤上又有了被血雾灼烧的感觉。

胸口的玉佩在这时候出了光亮,竟然是将血雾挡在外面,让灼烧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就消失了。

关键时刻,又是那只玉佩在保护着我。

我看着凌翊一动不动伟岸的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低唤了一声:“凌翊……”

凌翊在血雾当中是没有任何防护的,在血雾中久而久之,白色的衬衫就被染成了鲜红色。血液从袖口的位置缓缓的滴下来,人却不动了,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

我从他的身后面去拉他的手,却觉得他的手是那般的僵硬冰冷,“凌翊……你怎么了……”

“我……我无妨,只是……受了点伤。”凌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闷哼了一声,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急忙冲到他的面前查看,他胸口插着一支血箭,血液在从他的胸口流出。那一支血箭没有扎到我的身上,竟然是因为他帮我挡下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视线变得模糊了。满眼之中,只剩下从他伤口不断涌出的血,“你受伤了……你被血箭伤了,还说无妨。这是小伤吗?”

这一箭本来是冲我来的,他却替我给挡下了。

我束手无策的用手按压住他的胸口,防止血液一直流出来,可是整只手都被血液浸透了。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要被从身体里抽出来了。

我空有一身道术和佛法,却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治愈自己的夫君。我真希望这一箭,是扎在我自己的身上。

“傻丫头……我……没事。咳咳……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闭上眼睛,等我片刻,乖。”他笑着抚摸我的侧脸,嘴角涌出了血液,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更加的虚弱和苍白。

我去抓他抚摸我的侧脸,泪水滚滚而下,“回去治伤吧,别打了……你现在正受着伤……”

“不行,我饶不了他。此孽障数次对你起了杀心,今日不了结他,以后必成心腹大患。”

腹大患。”凌翊做了决定的事情,根本没人能改变。

他将我的头压在了他的胸口,而他自己却是依旧气势冷冰的面对,我身后白画栾,“动我妻者,永世沉沦,万劫不复。”

那个阴冷的气势一出来,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要冻住了一样。我脑袋被他死死摁住,脸贴着他的胸膛,根本就看不见血雾中的情况。

周遭的阴气似是龙卷风一样的狂舞,吹得我的头乱舞。

要不是被凌翊紧紧抱着,似乎就有一种自己身如羽毛,似是都会被狂乱的飓风吹走了的感觉。

我紧紧抓着凌翊后背上的衣料,衣料上的血液湿湿的,嘴里都快不能呼吸了。只要一张嘴带着阴气的冷风就会灌进嘴里,我只能呆在凌翊的怀中,被他牢牢的圈禁保护着。

他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液流在我的身上。

那血阴冷中带着邪气,就好像他此刻的状态一样,似乎是一心就想宰了白画栾。就算是一百头牛,也都拉不回来了。

“你休要说大话!你现在身重血箭,自身都难保了,拿什么让我万劫不复……”白画栾似乎也没有底气了,他似乎是怕了这个状态的凌翊。

“你不是最重视鬼母的死活吗?我就要了它的命,让你伤心伤心。”凌翊搂着我突然身子轻盈的一跳,似乎就奔跑了起来。

白画栾虽然和我们为敌,却好像十分孝顺的样子,在我们身后大喝:“你敢动我母亲一下试试……芈凌翊,你要去哪儿?”

“你伤我妻子,我杀你老娘,这很公平。此血雾是鬼母运气吐纳的时候放出的,当我是白痴不知道吗?这死老太婆,必定是在血雾的中心。”凌翊的话中带着阴鸷和冷酷,他现在是灵体,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想象。“你说我找到它的脖子拧下来,还是直接把它揉成团?”

凌翊字里行间都带着邪气,每字每句都能把白画栾活活给气死。

突然,凌翊飞奔的进度在一片呛人的血雾中,就停了。

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呢,耳边便传来了一个柔媚的娇滴滴的求救声,“儿啊,快救救娘……他怎么会现我在这里的?儿啊,你再不来救为娘的,为娘的命就在此处休矣了!”

我这时候偷偷的将脑袋从凌翊胸口,探出了些许,才看到凌翊没有搂着我的另一只手里死掐着一只鬼哭狼嚎的纸人。

这纸人依旧是一副桃花脸的外貌,一双狐狸媚眼如丝,却似乎充满了可怜的情愫在里面。虽然掉不出眼泪来,可样干嚎的样子,也挺悲怆的,让人瞧着有些不忍。

要不是我知道这老太婆,是个吃人眼球的恶心肠,看到它眼下这般镜框,说不定都会可怜它。

纸人的妩媚的朱唇虽然是画着,此时却是呈现画着的微微张开样子。

从它的嘴里面还真喷着少量的红色的雾气,它现在极度虚弱,吐出来的并不多。我想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遇到她吞云吐雾的样子,那一定非常的壮观。

纸人嘴里喷出的这些少量的红雾在空气中弥散,一时如同有意识一样,慢慢的就跟周遭的那些血雾融合到了一起。这些雾气到了一起,就缓缓的在空气中游移聚散,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我都看傻了,这些伤及魂魄之根本的血雾,真的就是这个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血人吐出来的。它看起来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别说是凌翊了。就连我这种三脚猫功夫的阴阳先生,随手用掌心符打出三清火符来,就能把它烧的连灰都剩不下。

不过想想,它在鬼域呆了这么多年。

还是鬼母,没点特殊技能,还真是说不过去。

凌翊的胸口的伤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我拿手小心翼翼的摁住了他的胸口,想利用这种方式尽量的止血。那血却好像跟不要钱一样,顺着我的指缝就流下来了。

弄得我的一颗心,就像揪起来一样的难受。

北斗玄鱼在我的掌心之内画出了探魂符,我悄悄的就用手掌去探查他体内。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跳,他的体内只有九种颜色的灵魂,相比三魂七魄中,明显是少了一块的魂魄。

而且灵魂受损非常的严重,其他九块魂魄,都有不同眼中的被侵蚀一样的伤害。

他灵魂上的损伤,要比刘大能之前所受到的伤害严重百倍。想想这可是血雾,也不是当时让刘大能受伤的鬼雾,自然要严重上许多。

可凌翊他自己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将所有能给的保护都给了我。

最后还替我挡了一箭,身上还受了重伤。

血箭在他的灵体上直接造成了伤害,导致他魂魄内仅剩的两盏命灯,都十分的昏暗。我是心急如焚,却不知道怎么有效的帮他疗伤。

毕竟他是灵体,活人的那些止血方法,对他不一定起作用。

凌翊却根本不在乎他自己胸口的伤,在伤重的情况下,嘴角微微扬起,邪魅的笑道:“老太婆,你也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下落。这都你宝贝儿子告诉我的。”

那纸人脸上的微表情动作丰富极了,它脸上是骇然的神色,哆哆嗦嗦的就说道:“不可能……我儿孝顺,他不会害我的!”

原本嘴角是微微上扬的笑意还是画出来的,这时候却显得比哭还难看,这纸人的微表情做的比人还要精彩。

“你在的位置乃是八卦阵中的虚位

阵中的虚位,最是隐蔽了。要不是你的乖儿子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凌翊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这个老太婆自私多疑,几句话就扰的纸人心神不宁的。

“白画栾亲口对我说的,他愿意拿老娘一条命换他自己不用死呢。他的三魂七魄都死在凌翊手上,现在只剩下一个天魂尚存,只好拿你的命换他的命。”我自然是夫唱妇随,张口就帮凌翊添了一把火。

那纸人明显是信了几分,变得咬牙切齿,却是啰里啰嗦的絮叨起来,“胡说,你们胡说我儿最是孝顺如何能做出这种事!姓芈的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儿凭什么怕你……儿啊……娘……知道你不会背叛娘的……娘辛苦……对啊,儿啊,你好像不是为娘生的……我们都是孤苦幽魂,好不容易结伴做母子。你不会真的要对为娘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吧?”

“我就算是马上要死了,动动手指,你儿也不是我对手。你儿子不是你生的,当然是要出卖你自保。”凌翊的手指头慢慢的掐紧,将那纸人的脖子掐成了一跟筷子的直径。

它毕竟是纸做的,脖子被掐变形了,却还是能强行的憋出声,嘴角都缓缓的流出了红色的液体,“你这逆子……逆子!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娘好伤心。不不不……画栾,娘知道,你就是不小心出卖了娘,现在你来救娘,还来得及……”

“他就是不救你,你打算怎么样?”我自从跟了凌翊以后,就不知道节操二字怎么写,如何说话能让这母子反目成仇,我就如何去说。

那个纸人明显纠结了一下,才阴狠的嚷道:“我儿不会这样的……”

白画栾到了这时候才勉强追上凌翊的脚步,气的浑身哆嗦,冷冽的说道:“你们休想你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把我母亲交出来。”

“那便来抢,你若追上我。我就把你母亲还你……”凌翊随手就把那只纸人的身子一揉,直接凶残的揉成了一团。

他嘴角一直都是放荡不羁的冷笑,单手搂着我,另一手带着球就朝一个地方去了。

那变成纸求的老太婆还真是有意思,它还能继续说话,在凌翊手里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你们看吧,我儿不会抛下我的!他来救我了,你们这群骗子……”

我看着这个纸球,不住的皱眉头。

这纸球看着也不那么信任自己的儿子。不然刚才也不会这么纠结的怀疑,于是我就调侃它,“一会儿就算你儿子追上来了,我也会赶在那之前一把火烧了你。他即便来救你,你也是一死,还不如留着点力气,少说两句话呢。”

“你……你这个女人,你好恶毒!”那纸球尖叫一声,显得十分的害怕。

我挑了挑眉,“你让我嫁给你狗儿子的时候,怎么没现我是个恶毒的儿媳妇呢?”

之后,它就开始神经质的絮叨起来了,“他不会管我的,是他出卖我的,我……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凌翊的脚步突然就停下来了,我能感觉到脚下是一片的冰冷,似乎有风从脚下的地方吹上来。虽然下面也是一片的血雾覆盖,可我是依旧能够清楚的明白。

凌翊把我们给带到了鬼洞深渊之上,那白画栾也追过来了。他在这片血雾当中,突然就不动了。我不是我眼尖,也不至于现在白画栾的脚上多出了几根红丝。

这些红丝是从一层红色的血雾当中伸出来的,直接就缠上了白画栾的脚踝。红丝顺着脚踝的皮肉,直接就插了进去。

我清楚的知道,白画栾是被七步成牢的太乙三爻牢给困住了。凌翊刚才带着那纸球奔走,其实是在八卦阵中走位,把白画栾骗到牢中。

凌翊随手就将手中的纸球往白画栾脚边一扔,冷笑道:“你不是要你母亲吗?拿去好了,我留着这破纸,没什么用处。”

“娘亲……”那白画栾想去捡地上的球,却现自己够不着了。

脚下又没法挪动寸步,白画栾在暴怒之下一拳就砸在地上,“芈凌翊,我们谁也别离开玄灯村……娘,不管你信不信儿子的,今天我们和他们同归于尽!您就知道儿子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那话一落,那纸球开始凄凉的笑了,笑声之中从身上出了红色的雾气。这雾气越来越浓,在空气中好像都要饱和了。

“凌翊……我们刚才……是不是不应该故意激怒他们?”我看到眼前这个境况,突然现一个道理,凡事都不能真的把人逼到绝境。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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