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不管你们夫妻之间的破事。”杨广发泄了一通,似乎压抑的情绪都宣泄得差不多了,拍桌打凳地开始问有意义的话,“说说吧,你那个好堂兄的事情,该怎么处置!”
“臣谢过父皇不株连之恩——臣和萧铉也不是很熟,不过好歹也知道他是个懦弱无能之人,从小在府上也不与人交游,也不习文武艺,要说他有狼子野心。定然是误会了。臣以为,此事他定然是恰好被那些作乱的将校裹挟威逼。以至于此。
不过不管怎么说,臣当初也是本着不忍族人沦于北地,而把他们调来江南,又恰好在这些不安稳的地方,才致有今日之失,故而臣失察之罪在所难逃。也不欲推卸。至于萧铉。虽然九成可能性是被威逼裹挟所致,并非本心,然而在这个当口,他也应该想到以他的敏感身份,若是从贼,定然会让贼势大炽,便是为国为民,当时也该自尽殉国,绝不至于成为贼将手中棋子。因此便是他的贪生怕死之罪。便该重处——即使父皇在平叛之后要将其处以极刑,臣也不敢多言。然则父皇若是能够有好生之德,让他终生圈进、苟全性命,那也是成全了臣的昆仲之义。臣愿意以官爵名位相抵。”
“谁和你扯这些远的,马上说说眼下的事情!”杨广听萧铣一直在表姿态,为人求情免死等等,有些不耐烦,便如同赶苍蝇一样打断了萧铣的陈情。
“是是是,臣谢罪!眼下之际,臣愿意亲自率领江南道经略麾下本部兵马精锐。明日便紧急赶赴武昌郡,然后攻打乱贼占据的岳阳郡等处。听说董景珍等贼将如今聚拢了数万人众,然而因为其起兵不过五日,所以等到我军连日赶去时,他们最多才控制地方半个月而已,根基未稳,朝廷大军雷霆之势相逼,定然可以连根拔除。”
“需要多久?”杨广也不听虚言,直截了当要萧铣给个承诺。
“连同行军赶路的时间……臣愿立下军令状,一个月之内定然彻底平灭此贼。罢兵回朝之后,臣便请卸去江南道经略使职务,只一心担当驸马都尉,再不问地方军政,以赎失察误荐之罪!若是平叛失期的话,臣自然无颜再任官职,任从陛下按照军令处置!”
当初刘元进和林士弘的平定,都是耗费了小半年的功夫,如今萧铣肯承诺一个月之内把刚刚兴起的董景珍、雷世猛扑灭,在外人看来着实是下了狠心的。杨广就算再生气,对方求饶表态得这么诚恳,也只好耳根子软一下了。
当然了,以杨广这些年越来越重的戾气,如果他真想杀谁的话,还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酷刑,谁来求情都是不管用的,包括他的老婆女儿的求情——除非那人直接扯旗造反,脱离大隋朝廷的控制范围——但是具体到如今萧铉被湖南乱军裹挟这件事情上,杨广本来就着实没想太过严重地株连惩戒萧铣,所以才能在此刻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