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瑞皱着眉头问:“真有此事?我听着怎么有点毛骨悚然哪。”
王锡疆说:“这我骗你干吗?你没看我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的嘛。就是因为这件事发愁。”
张廷瑞感到不可思议。半天后才感慨万千地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王锡疆说:“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分析她父母的心理:他们肯定还在抱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陈旧观念不放——认为女孩子读书是多余的。女人读的书越多越不安分。无论读多少书,到头来还是个生孩子的机器。自古以来,中国的女人还不都是沿着这样的轨迹一代一代走过来的吗?”
张廷瑞困惑地问:“那……她找你是……”
王锡疆抢过话说:“她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想求我到她家劝劝她爸妈,尽快解除这门婚约。等她读完了书,父母再让她嫁谁她都没意见。女人早晚都要嫁人的。只是别过早地剥夺她读书的权利。”
张廷瑞轻声问:“你到她家去过啦?”
王锡疆情绪不高地摇着头答:“没有。我觉得我这点面子还不足以说服秋菊的爸妈。所以,就把我爸妈请了出来,毕竟大人们之间说这种话会更方便。当时,我爸妈一听,也觉得这事过于荒唐,就决定第二天去秋菊家说服她父母。至于我爸妈去了还是没去,去的结果又是怎样,我现在还不得而知。因为这几天秋菊也没再来找我。我也没时间回家向爸妈过问这件事。”
第三十章 合谋抗婚
张廷瑞对向秋菊的遭遇深表同情。脸上挂着厚厚的一层忧虑之色,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觉得这种事情,秋菊本人的态度非常关键。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她不同意嫁给那个人,谁也没办法。常言说:捆绑不成夫妻。相信男方的父母也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王锡疆说:“你别忘了,中国有着几千年的封建史,陈旧腐朽的封建意识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妇女同胞的身上,女人的命运一直都攥在男人的掌心里。在婚姻问题上,她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自主权。在绝大多数父母的心目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天条,是万万不可抗拒的。若违背了这条原则,那就叫大逆不道。不仅父母这一关很难闯过,即使侥幸闯过了这一关,也会被那些世俗的舆论所谴责。这辈子你都摆脱不掉一个十恶不赦的骂名。在中国的历史上,这样的悲剧难道还少吗?”
张廷瑞说:“我才不信这个邪哪。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接着问:“说了半天,秋菊的父母都是什么人呢?”